韋小寶設席請趙良棟吃酒,席上趙良棟提及討伐吳三桂的戰事,說道吳三桂兵將短長,王師諸處得勝。韋小寶道:“趙二哥,請你歸去奏知皇上,說我在這裡實在悶得無聊,還是請皇上派我去打吳三桂這長季子罷。”趙良棟道:“皇上早推測爵爺忠君愛國,得知吳逆猖獗,定要請纓上陣。皇上說道,韋小寶想去打吳三桂,那也能夠,不過他先得給我滅了六合會。不然的話,還是在通吃島上垂釣捉烏龜罷。”
這一日將近中秋,天時仍頗酷熱,韋小寶釣了一會魚,表情煩躁,倚在石上正要矇矓入眠,忽聽得有聲音說道:“啟稟韋爵爺:海龍王有請!”
蘇荃也不活力,淺笑道:“小寶,你彆焦急,總有一天,皇上會派你去處事。”韋小寶大喜,站起來深深一揖,道:“好姊姊,我跟你賠不是了。快說,皇上會派我去辦甚麼事?隻要不是打六合會,我……我甚麼事都乾。”
本來康熙於前事一句不提,卻派了一名參將,率兵五百,駐島庇護公主。彆的另有十六名男仆、八名女仆、八名丫環,諸般器具、食品,滿滿的裝了三大船。
公主道:“天子哥哥如果派你去倒便壺、洗馬桶呢?”
孫思克又說到趙良棟如何取陽平關、定漢中、克成都、攻陷昆明,功績甚大,皇上封他為勇略將軍、兼雲貴總督、加兵部尚書銜。王進寶和他本身,也各因力戰而升為提督。
韋小寶道:“昆明有一件國寶,卻不知如何了?”孫思克道:“甚麼國寶?部屬倒冇傳聞過。”韋小寶道:“那是件活國寶,便是天下第一美人陳圓圓了。”孫思克笑道:“本來是陳圓圓,可冇聽到她的下落。不知是在亂軍中死了呢,還是逃脫了。”韋小寶連稱:“可惜,可惜!”心想:“阿珂是我老婆,陳圓圓是我貨真價實的嶽母大人。趙二哥如果俘虜了她,曉得是我嶽母,天然要送到通吃島來,讓她和阿珂母女團聚。她母女團聚也不打緊,我們嶽母半子團聚,可大大的分歧。彆的不說,單是聽她彈起琵琶,唱唱圓圓曲、方方歌,當真非同小可。丈母孃通吃是不能吃的,不過‘半子看丈母,饞涎吞落肚’,那總能夠罷?”
韋小寶見他說得眉飛色舞,本身不得躬逢其盛,不由得怏怏不樂,但想四個好朋友都立大功、封大官,又好生代他們歡樂。
孫思克道:“我們幾小我常說,這幾年兵戈,打得非常痛快,飲水思源,全仗皇上知遇之恩,韋爵爺保舉之德,倘若韋爵爺做平西大元帥,帶著我們四人打吳三桂,那才十全十美了。趙二哥和王三哥常常吵架,吵到了皇上禦前,連張大哥也壓他們不下。皇上幾次提到韋爵爺,說如此吵架,怎對得起你,他們兩個纔不敢再吵。”
到得這年夏天,王進寶忽又帶領大船數艘到來,宣讀聖旨。此次的聖旨卻駢四驪六,文辭通俗。韋小寶一句不懂,全仗蘇荃講解。
韋小寶眼圈紅了,幾乎哭了出來。
七位夫人見韋小寶抽泣,都感驚奇,齊來慰勞。他將康熙這番話說了。公主怒道:“是啊!天子哥哥真要升你的官爵,從三等伯升為二等伯就是了,那有甚麼‘二等通吃伯’的事理。我們大清隻要昭信伯、威毅伯,要不然是襄勤伯、承恩伯,你本來是三等忠勇伯,那就挺好,這‘通吃伯’三字,明顯是諷刺人。他……他……一點也不把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