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還欠著她兩個月,不,是三個月的薪水,乾脆就把那顆珠子當作薪水給她。誰讓她小小年紀就鑽進錢眼裡,那就彆怪師父摳門,該死!
先前的公鴨嗓說道:“混鬨,你忘了劉爺是如何叮嚀我們的,這裡不但是都城,還是城東,能在這裡買得起宅子的,要麼是皇親國戚,要麼就是公卿之家。你把這炕屏剛送到當鋪,那開當鋪的立即就能報官捉你。”
阿誰叫老八的嘖嘖稱奇:“這玻璃炕屏都能照出人影來,我們把這東西搬到當鋪裡去,少說也值十兩銀子。”
一看就是小球阿誰小混蛋堆出來的,前次她肚子疼得神采煞白,可比及要壓歲錢的時候。就又生龍活虎了。小孩子就是這點最好,無憂無慮的。
十二皇子府地點的東華衚衕間隔浚儀街並不遠,顏栩原是想去城西範家把範老爺新得的那對出自李自安之手的汝窯美人觚“拿”來,可方纔跑出兩條巷子,他便改了主張,掉轉馬頭,去了浚儀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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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栩暗罵,這玻璃炕屏代價千兩,你敢搬出去賣十兩,小球能和你們冒死。
另有,這屋子裡也不上鎖,如果流民翻牆出去..
遂飛身閃到炕屏前麵,不能讓這個小東西曉得他來了,不然必然會找我討薪水,他明天兩手空空,冇銀子冇東西給她。
老八也擁戴:”四哥說的對,就算這家人來了,我們一手一個全都做了,往院子裡一埋,誰能曉得啊!“
這時,一個衰老的聲音道:“行了,老四,你也彆和老八叫真,他也就是說說罷了。我們辦了這趟差事,歸去今後,彆說是如許的玻璃炕屏,就是買上一座如許的大宅子都行啊。”
他來到最後一進院子,藉著月色環顧四周,院子裡的雪被人掃過,在牆角堆成一個雪人。那雪人頭上的帽子是隻藤編的簸箕,懷裡還抱了一把破笤帚。憨態可掬。卻又是個實足的敗落戶。
前兩日來這裡時。屋裡燒著地龍,安排也煥然一新,可明天倒是冷颼颼的,比內裡也並反麵緩。
阿誰叫老四的公鴨嗓忙道:“劉爺您放心,這處所我盯了些日子,除了阿誰來送貨的老頭以外,這內裡的鎖頭從冇有翻開過。想來就是哪個大戶人家方纔買下這宅子,大冷的天,也就冇有急著搬出去。依我看,我們在這裡住到開春都行,外頭那些堆棧都不肯做我們買賣,與其****賴在施粥的棚子裡凍著,還不如就在這裡落腳。“
劉爺似是對他們的話很對勁,道:“你們出去兩小我,把這宅子裡裡外外都看一看,如果肯定冇有人,那我們這幾日就在這裡落腳吧。”
且,這不是隻要一小我,起碼有三五個。
彷彿以他的年紀,也生不出這麼大的孩子。
以是,還是不見為好,不然當師父的也太冇有麵子了。
顏栩拍拍黑子的臉,笑道:“這陣子冇帶你出去撒歡兒了,你也住煩了,是吧?”
他有幾分赧然,這世上被門徒催討薪水追得要躲起來的師父彷彿也未幾吧。
一個公鴨嗓的聲聲響起:“彆畏畏縮縮的,我早就探聽清楚了,這宅子一向冇人住,就是前幾日有個老頭帶著人往這裡搬過傢什,想來是方纔買下宅子還冇有安插安妥,恰好給咱哥們臨時落腳。”
有人撲滅了炕桌上的琉璃宮燈,屋子裡亮堂出去,顏栩聽到有人驚呼:“奶奶的,這家子還真有錢啊,你瞧瞧,這炕上另有屏風,這屏風亮晶晶的,是寶石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