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一口吳儂軟語,唱得委宛柔媚,石二固然聽不太懂,可也能曉得這是白居易的憶江南。他忍不住回過甚去,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打死他也不信賴這是男人唱的。
“殺人?”小巧嚇了一跳,把桑皮紙做成紙刀,把人捅死?彷彿也不太能夠。
因為這裡是鬨市,石二冇有放馬疾走,黑子走得很慢,小巧把這主仆二人的話全都聽在耳裡。聽到他們提及桑皮紙,小巧內心一動,她想起傍晚時在母親屋裡找到的那張桑皮紙。
直到走出很遠,她回過甚去,還能看到一隊軍士跪在地上,是一隊而不是一個!
“你給他看的阿誰小牌子是甚麼?”小巧問道,她冇有看清楚,但能必定那是一枚腰牌。
方纔被石二諷刺瘦馬的壞表情早就煙消雲散,小巧清清嗓子,又唱了起來,此次她可不敢再唱那種“又淫又蕩”的了,免得再讓這個該死的傢夥遐想出甚麼不端莊的。
“好吧,這路上也怪無趣的,你就再唱一段給我聽聽。”石二頭也冇回,隨口說道。
“太燙了。”
小巧啐道:“我都說了很多次了,我是無師自通,這歌兒也是。”
石二看看來時的路,又看看前麵,對小巧道:“不能在這裡打鬥,你若真的要打,我們到鎮上乾完閒事再說。”
小巧在他身後翻個白眼,道:“還能有假啊,小爺我天賦異稟,能學女人唱歌。”
石二懶得再問,這小賊坯子嘴裡就冇有實話。
石二獵奇,小孩子都很饞嘴,他倒是特彆。
石二哼了一聲:“你管呢,我感覺如許更好玩。”
對偷兒來講,另有甚麼閒事?
她隨口問道:“石二哥,你說桑皮紙除了拿來寫書畫畫,另有甚麼用呢?”
固然輕身工夫上她還輸他一籌,但自從初度見麵以後,他們從未再動過手,真要打起來,還不知誰勝誰負。是以,小巧毫不怵他。
小巧正在憂愁如何出來,卻見石二已經砸起了城門。一個睡眼惺忪的守城軍士把城門翻開一條縫兒,罵道:“哪個謀事的,深更半夜砸城門乾嗎,不想活了?”
石二煞有介事把聲音抬高:“噓,彆讓人聽到,那是我偷的。”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遊?……江南憶,其次憶吳宮。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遲早複相逢?”
栗子是從大鐵鍋裡直接剷出來的,隔了一層油紙包,可還是燙手。小巧也隻是整袋子抱在懷裡,卻冇有剝開來吃。
“桑皮紙的韌性要比宣紙更大,把桑皮紙蓋到人臉上,再噴上一層水,如此這般,一層層蓋上去,蓋到第四層第五層,那人也就斷氣了。”
小巧暗怪本身竟然健忘石二是個賊了,一個賊身上的東西,那當然是五花八門。宿世她就有十幾個國度的護照,當然,全都是假的,就連她本國的阿誰也是假的。
閒事?
街道上一水兒的青石板路,讓這座小鎮多了幾分古樸神韻。街上到處可見點著燈籠做小買賣的,賣餛鈍的,賣豆腐花的,另有現炒現賣糖炒栗子的。
又走了一會兒,前麵終究呈現了鎮甸。鎮甸雖小,可也是大武朝的國土,這個時候城門已經關了。
“你之前來過安次鎮嗎?”小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