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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李掌櫃看到那張貨真價實的契書時,氣得吐了一口鮮血,暈了疇昔。
之前李掌櫃另有所儲存,三緘其口。但一看到綠綾,曉得的確是陸漫通過薑展唯找他,終究放下統統防備。
那次在醉春軒酒樓裡偶遇,李掌櫃先是看到了綠綾,再是看到了陸漫。他之前固然冇見過陸漫,但見阿誰女人長得跟師姐年青時一模一樣,又跟綠綾在一起,就猜到她定是師姐的閨女陸漫。因為霍掌櫃跟他在一起,他不敢上前跟陸漫發言,又怕落空此次可貴的機遇,便硬生生從二樓樓梯摔下去……
三個月後何晃因對當時的王淑妃“不敬”開罪被斬。他冇有兄弟冇有子嗣,隻要一個夫人也因為曉得他開罪而怒極攻心氣死了,以是官府隻抄冇了何家產業,而冇有管這個已經陪嫁給女兒的式微了的仁和堂。
李掌櫃也一向在尋覓機遇跟陸漫見麵,見陸漫主動派人跟他聯絡了,衝動不已。他們約幸虧運營古玩的上雅堂同薑展唯見麵,為了更加取信李掌櫃,薑展唯把綠綾也帶上了。
李掌櫃聽綠綾親口說陸漫在長公主府過得還好,都衝動哭了。便把他曉得的事情和盤托出。
綠綾說道,“柳信大哥明天就找到了李掌櫃的家,說了三奶奶想見他,想找到王媽媽一家人,但三奶奶不好出麵,就拜托三爺幫著找……”
李掌櫃名字叫李源,本年三十歲。他小時候就跟著何晃學醫,他的叔父還是原仁和堂掌櫃。他十四歲那年,何明珠,也就是陸漫的母親何氏嫁去陸家。
兩個月後,何晃又悄悄把仁和堂寫進了女兒何氏的嫁奩票據。還暗裡叮嚀老李掌櫃,若他將來有了不測,再難都必須同何氏一道保住仁和堂,這是何家世代基業,絕對不準賣。哪怕今後不做買賣不賣藥了,就把前麵的鋪子租出去,一年也有幾百兩銀子的支出。但後院和配房卻不能租,哪怕空著,也不能落入外人手裡。牢記,牢記……
老李掌櫃身後,他的老伴後代都回了故鄉定州,而李源一人留在了都城。李源在仁和堂舊址四周租了個小院子,無事就會去那邊轉轉。那邊已經改成了布莊賣布,他去買了幾次布,又找機遇跟霍掌櫃交好,常常請霍掌櫃喝酒用飯。
李掌櫃叔侄曉得真相後,底子無能為力。一個是憑他們鬥不過陸家,二個是當時何晃死了冇幾年,不敢把仁和堂這件事鬨得太大。那樣,仁和堂不但要不返來,弄不好還會被官府充公,治陸家的罪。
李源又給霍掌櫃送了重禮,說他除了賣藥幾近一無是處,他更恨何晃犯法扳連他冇過上好日子,請霍掌櫃幫手在陸家二太太那邊美言幾句,讓他去小仁和堂裡賣藥混口飯吃。
半年後,陸放榮調去遼省烏城,陸老太太俄然發難休了何氏。
何氏分開陸家時也留了個心眼,把運營仁和堂的契書交給了陸老太太,但仁和堂的房契卻交給了王媽媽和抱琴保管。何氏留在陸家的親信,包含王媽媽一家,以及一個叫抱琴的丫頭。
李掌櫃在幾年前見過綠綾幾次,都是王媽媽領著綠綾出府辦事時見到的,隻不過綠綾冇重視到他。
霍掌櫃公然不負重托,不但讓李源在“仁和堂”賣藥,還當上了那邊的“掌櫃”。
何氏分開都城前來了一趟仁和堂,她說她要去蜀中投奔舅家,同時要求老李掌櫃幾人幫著看顧仁和堂。還說她若在那邊安寧好了,就會請人送信過來。可疇昔了這麼多年,何氏就像斷了線的鷂子,冇有了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