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又問,“這個櫃子很舊了,再重新粉刷一下吧?”
李掌櫃點頭道,“是的,這間屋是徒弟本來的臥房兼書房。”想到何晃,李掌櫃的眼圈又紅了,說道,“徒弟對我們非常好,說話老是和聲細語的。他不進宮的時候,就會來這裡。每次荷包裡都會揣些糖果,讓我們背醫書,背得好了,就會給我們糖吃。偶爾還會把師姐帶來,師姐特彆愛笑……”
她問道,“我外祖本來是住在這間房裡的嗎?”
看到這個圖形,陸漫不由得心生靠近。細心想想,本來她脖子上的銅墜就是這個圖形。看來,阿誰銅墜也應當是何晃給何氏的,何氏走之前又給了陸漫。她用手摸了摸著那幾個圓圈,又翻開厚重的門,內裡倒是冇有甚麼非常,跟淺顯書廚一樣。
後院房裡的東西也都被李掌櫃扔了,包含廚房一些用得上的。他感覺被小陳氏用過,就噁心,不想要。但隻一樣,就是二進西配房裡的一個大楠木書廚冇捨得扔。
李掌櫃說道,“小陳氏奪了仁和堂今後,把我們之前的東西扔的扔,賣的賣,大堂換成了賣布的安排,這些小屋租給彆人當庫房。那些東西我都扔了……”
說著,讓王嬤嬤拿了五百兩銀子給李掌櫃,讓他先買兩小我,賣力看院子和打掃衛生。再遵循本來仁和堂的模樣,把鋪子裝修一番,再把東西購置齊,然後招人手。並正式任命他為仁和堂的掌櫃,每月月銀為二兩銀子。今後買賣好了,再漲薪。
一個大男人十幾年隻用了四十二兩銀子,又冇有女人照顧平常起居,不知他是如何熬過來的。
他說,“這個大書廚是早大哥爺請木工來做的,當時我都才幾歲。固然它被小陳氏用過,可我還是捨不得拋棄。”
跟著李掌櫃的描述,一個清臒儒雅、慈愛暖和的老者便閃現在陸漫麵前。那麼好的長輩,可惜本身無福跟他相處,還運氣多舛。
真是個君子。想著他是何晃外祖的門徒,言傳身孝,何晃也必然是個品格高潔之人。
李掌櫃還待客氣,被王嬤嬤勸住了。王嬤嬤又把一個包裹遞給李掌櫃,奉告他內裡有陸漫送的四套綢子長衫和兩根玉簪,另有她送的兩套長衫和一雙棉鞋,以及她做的兩小罐辣醬。
李掌櫃先容,庫房、製藥、廚房、恭房都在一進院子,二進院子原是何太醫及掌櫃、大夫、製藥徒弟安息的處所。他又肉痛地說,“……看病的,製藥的物什都冇了,可惜了。”
陸慢說道,“嗯,我們再買新的。”
陸漫取這個名字至心不是克隆宿世同仁堂的名字,而是“同仁和堂”的意義。
李掌櫃也曉得這裡最好不要再叫“仁和堂”,招禍。忙躬身承諾,又拿出一個帳本說道,“之前的小仁和堂隻賣藥,固然掙不了多少錢,但不需求付房租,我也有進藥的門路,撤除本錢還是有節餘。這些年來,共掙了一百二十八兩銀子,扣除我每個月的花消,以及買小豆子的五兩銀子,還殘剩八十一兩銀子。前些年小陳氏問過幾次,我都說掙不了甚麼錢,隻夠我租屋子戰役常嚼用,冇給她。本來是攢著給三奶奶當嫁奩,誰知三奶奶嫁得急,冇來得及給。”
陸漫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把這間屋好好拾掇一下給我用,這個櫃子不要動,再買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最好再買籌措漢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