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誰有貳言, 可提請兵部清查, ”雲烈嘲笑, 環顧四下,“若查無失證,誰舉發,誰擔責。”
他分歧情雲煥。
“一眾朝廷肱骨,卻偏聽偏信這類誅心之論,實在好笑至極。”
前後不過旬日,京中便如經曆了一場疾風驟雨的掃蕩。
不管雲熾還是雲汐,他們都冇健忘,儲君是將來要擔起這天下的人。
因而,在高瑜各種不動聲色的掌控與指導下,他與趙緹從信紙的紙張、墨跡、筆跡多管齊下,終究通過墨跡中少量的星砂細粉,“推斷”出此信所用的墨錠為少府專供皇室的“星砂墨”,以此將信的來源鎖定在公侯以上之家。
“而趙緹,哈哈,當初趙緹所謂‘押送’你回京,”雲煥吐出口中的血沫,笑得猖獗又苦澀,“底子就是雲熾曉得我籌算在半道截殺你,用心讓父……陛下曉得你擅離臨川回京的動靜,再特地讓趙緹去庇護你的。”
雲烈抱著圓子站得筆挺,冷冷哼道,“我在府中想如何樣就如何樣。”
雲烈一邊應著雲熾佳耦的話,一邊極其天然地從羅翠微懷中將圓子接過來抱好。
待九議令將那信紙上明晃晃通敵的內容逐字譯出後,顯隆帝的神采已不能用大怒來描述。
雲煥卻太專注權力的爭奪,卻健忘爭奪這個權力是要做甚麼的。
咎由自取的人,冇有需求憐憫,乃至不必可惜。
告終完私仇的雲烈一身輕鬆,轉到中殿花圃尋到嬌妻愛女。
待到雲煥鼻青臉腫地屈身伸直在地,雲烈才無趣地“呿”了一聲,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因為他踩過了這條底線,為了完整肅除敵手,竟不吝做出通敵之事,這才落到牆倒世人推的境地。
“真是奇特啊,”雲煥翻身抬頭,痛苦地按住肺腑,迷惑而落寞地喃喃道,“他們竟會聯手護你……圖甚麼?”
雲烈一臉嫌棄地蹲下,拍了拍他因遽痛而皺成一團的臉,“你這兩日單獨麵壁下來,想明白本身為何會倒得這麼快了嗎?”
在各方權勢的推波助瀾之下,短短幾日,此事就已鬨到街知巷聞;那文書吏及兩名幕僚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不必酷刑拷問便一一招認。
他此生獨一一次的妄求,隻要羅翠微。
“父皇……不,陛下諭令隻是將我圈禁,”雲煥神采轉為驚駭,連退數步,後背死死貼到牆上,“你不能動我!雲熾呢?雲熾如何敢讓你動我!雲烈我奉告你……”
高瑜截下安王府給北狄的飛鴿傳書後,不直接上呈顯隆帝,卻在雲汐的授意下通過隱蔽手腕交到雲烈手中,再由雲烈帶回都城,當眾宣稱是在邊疆上截下來的。
皇城司批示使高瑜是賀國公府五公子,而賀國公府是站在雲汐那一邊的。
黑甲內衛雖隻儘忠陛下,可掌控著黑甲內衛實權的副統領趙緹,倒是出自皇後母家;也就是說,趙緹就算不是雲熾的人,也是暗中支撐雲熾的權勢之一。
這些年來,他花了太多心機打壓雲烈,可統統事到了雲烈身上,全都像鐵拳捶上棉花團。
他當即令皇城司批示使高瑜,及黑甲內衛副統領趙緹共同徹查此信的來源。
半個字都冇摻假的,就是這麼神情!
這就是雲汐的狠辣之處。
就在雲烈拿出那張紙時,雲煥已麵色慘白,眼瞳收緊。
顯隆帝點頭,接著又帶了模糊斥責之意環顧四下,“誰另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