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女人……”俄然，玉珠兒急喚。

“這些蜀錦真是都雅。”蘇寶懷嬌笑著上前，撫了撫用蜀錦，目光落到元嬤嬤身上。

戶牖處，元嬤嬤領了一個身背藥箱的大夫出去。

“哼。”國公爺用眼神表示，你彆戀慕。

大夫人從自個兒的分例裡挑了兩匹色采素淨的，一匹給了蘇寶懷，一匹預備給蘇錦蘿做件新裙衫，在過年的時候穿。

“雪雁……”蘇錦蘿顫著聲音，麵色驚懼。

“蘿蘿。”厚氈被翻開，蘇清瑜大步出去，將手裡的食盒放到繡桌上。

“這嫁妝盒子裡頭的桂花頭油, 如何少了這麼大半？”孫氏坐在打扮台前, 將那瓶桂花頭油謹慎取出。“我不是叮嚀過, 要好好收著的嗎？”

“是。”元嬤嬤也不坦白，利落點頭。

“女人，您如何了？”雪雁從速上前安撫，順手替蘇錦蘿披上外衫。垂眸時瞧見蘇錦蘿褻褲上的赤色，當即麵露憂色道：“女人，您來癸水了？”

濃烈的桂花頭油撲鼻而來, 嗆得孫氏掩鼻。“大早晨的，這是在做甚麼？”

蘇錦蘿一手舉著一塊糕點，吃的滿嘴都是糕點屑。

“女人。”外間守夜的雪雁聽到聲響，捧著一盞琉璃燈出去，就瞧見蘇錦蘿呆愣愣的坐在恭桶上，一張小臉瓷白，在暈黃的琉璃燈下更顯白光光滑。

蘇錦蘿被迫抬頭，麵前的男人遲緩俯身，朝她傾斜。

那煞星真是不費心，連夢裡頭都不放過她。

國公爺闔目，滿鼻皆是桂花頭油的香氣。哼，冇福分。

寒冬臘月的天，還是躲在被窩裡頭最舒暢。

“不平穩？甚麼事呀？”蘇錦蘿歪頭。

天氣已然不早, 孫氏將衣櫃裡頭的衣物規整出來, 交給小丫環，然後依依不捨的把蘇錦蘿送出了姚喜閣。

“雪雁，肚子疼。”蘇錦蘿摟著軟被坐在榻上，捂著小肚子，聲音軟綿綿的哼唧。

孫氏點頭，擦了臉，讓元嬤嬤將那三匹蜀錦替蘇錦蘿帶回了錦璽閣。

“女人，香香在您的雪帽裡。”

“你就不熏的慌？”這都多少天冇洗了，一層又一層的往上頭加，生恐味道給散了。

蘇寶懷是理國公府的遠枝，自小被接出去，但因著孫氏和老太太顧恤，便也並未斷了與親人的聯絡。

“女人。”蘇寶懷身後吃緊追來一丫環，梳雙髻，麵色煞白，額角冒著一層盜汗。“涵公子來了。”

“是。”元嬤嬤聽罷，讓雪雁將大夫送去開藥方抓藥，然後自個兒去了大夫人的姚喜閣。

麵前銀光閃過，蘇錦蘿下認識縮頭，卻不想那長劍並未落下，反而挑起了她的下顎。

他喚她，“蘿蘿。”如同惡鬼羅刹般令人錯愕。

“大哥，你如何來了？”蘇錦蘿欣喜的翻開食盒，隻見裡頭擺置著各式百般的糕點甜羹，噴香撲鼻。

“女人，頭一日來癸水，人會疲累些，您多躺躺，奴婢去替您煮紅糖水。”

處理完人生大事的蘇錦蘿撐著下顎坐在繡墩上，細想後道：“唔……碰到了。”

她對於這個又驚又羞的夢，的確無地自容。

替蘇錦蘿換好衣物，又將裝了白紙的月事帶幫蘇錦蘿繫上，雪雁將人攙扶到榻上。

不過香香是甚麼時候鑽進她雪帽裡的？

“呼呼呼……”猛地一下展開眼，蘇錦蘿的麵前彷彿還殘留著那雙烏黑冽眸，對視時，能硬生生的將她拖入阿鼻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