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恨_第三章 賭注(七)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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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吵嘴以後,家宴氛圍如常。老伉儷倆望著一對意氣風發的麟兒,喜笑容開,多日來的憂患被高興壓到了暗處。

孟田氏也是歡樂不堪,當即叮嚀采買,當晚治辦一席家宴道賀。

這時客人們都已停了杯盞,眼睛齊刷刷朝這邊望過來。

孟積珍心虛地撈過公文,往懷裡塞。

大宴設在前院敞廳裡,同宗族親、裡甲胥吏、有來往的鄉紳富戶,接了帖子一個個前來道賀。孟積珍穿一身狐皮貂領大氅,容光抖擻地領著兩個兒子在席間穿越,敬酒勸菜,不竭落入腹中的醇酒和響成一片的恭維讚美聲將他一張胖臉熏得陶陶欲醉。

孟積珍立時就樂開了花,笑得兩個腮幫子用力今後擠,眼睛眯成一線。

“寫的甚麼?”孟積珍抖著嘴唇問。

深思半晌,孟積珍俄然一拍桌案:“從明兒起,我戒**留給倆崽子啜一啜,每日半壺,也好滋補滋補,養養精力”

三九初至,朔風就帶著夏季裡最早的一股暖流來襲,雨雪交集,六合蒼茫。但是,再卑劣的氣候也未能影響考官與生員們為學求仕的熱忱,山西佈政司提學官早已遣出幾位考官來解州府坐闈,閤府生員紛繁踏雪招考。

酒宴停止到一半,合法他笑得牙酸嘴歪的時候,一名孟家仆人倉促趕來,說門首來了兩個官家的差人,要見家主。聽到官差二字,孟積珍酒醒了一半,忙叫人迎出去。

“小兔崽子喝的這般精熟,常常練是不是?”

芮城縣是解州府最南端的一個縣城,路途稍遠,孟家兄弟倆便提早兩日解纜,將行李考具川資身份憑引辦理安妥,各帶一名伴當乘一輛平頭馬車往府治進發。

“罷了,喪事臨頭,老子就不計算了,來,再來”孟積珍豪氣沖天的舉杯。

兄弟倆難堪的笑。

孟積珍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抽出公文,遞給中間的孟賬房。是禍躲不過,總歸要看的。

孟積珍雖為商賈田翁,對科舉上的事倒是體味得一清二楚。歲試榜共分六等,前二等可入府學,官府供應炊事糧米,喚作“廩膳生員”,俗稱“廩生”,在一眾門生裡是絕對的高人一等。因來歲就是大比之年,以是本年的歲試便與科試作了一體,前二等者又叫做“科舉生員”,來年可插手鄉試。

“是啊,讓大夥兒瞅瞅,官府都親來道賀了,嘖嘖,阿誰彆麵呀”

扉娘聽得心驚肉跳,兄弟倆訕訕的笑,從速低頭拿筷子夾菜。

扉娘與大丫兩個站在孟家大門樓下,直到那車馬消逝成清平淡淡似有還無的一道影,才慢騰騰的回房。掐指一算,測驗一日,等榜三日,來回大半個月,再加同窗宴請應酬,這一去,總要一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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