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寒清繃緊神采迎上他的目光,但在三秒以後,他便敗壞臉部,啞然發笑。
“那方何年呢?”
“這塊墨玉如何會在岑長司你的手上?”顧寒清驚奇地接過岑風手中的墨玉,“墨玉是極其罕見的天然礦石,當年顧家先祖在開山墾地之時偶爾尋得,因而將它鍛形成了便於照顧的信物,每個顧家子孫都會貼身保藏,上刻生辰八字。”
“以是我找顧少主,並不是因為我信賴這封血書的內容。”
“岑長司,這一大朝晨的請顧某至此,該當不是來賞看晨風殘月的吧?”
“看來顧少主彷彿很必定,我們屠靈司留不住你。”岑風眸色微閃,將視野移到了皺碧疊紋的湖麵上,沉吟半晌才道,“三年前,畢州平阜縣賑災官銀被劫一案,顧少主應當曉得吧?”
顧寒清皺眉道:“那這個叫方何年的人,可有被人劫走?”
顧寒清抬腳踏上船板,大要上還是一臉月白風清的模樣。
“此案顫動一時,顧某也有所耳聞。”顧寒清如有所思道,“傳聞當時賣力押送的官兵死傷慘痛,萬兩官銀儘數被劫,動靜一傳到都城,陛下大怒,還將一眾官員停職查辦。”
“冇錯,但因為無跡可尋,這件案子也一向懸而不破。”岑風眯起眼睛,神情略顯嚴峻,“現在細細想來,這批劫匪作案實在過分順利。從劫官銀到全軍撤退,彷彿每一步都被安排安妥,竟冇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實在讓人不得不思疑,那批官兵中有他們的策應之人。”
“有兩種能夠。”岑風緩緩解釋道,“一種,那具屍身真的是你二叔,另有一種,就是那批人用心混合視聽,想讓大師覺得你二叔已經命喪火海,目標,就是為了讓我們屠靈司不再查下去。”
“方何年?”
顧寒清在口中默唸著這個名字,卻並冇有回想起關於此人的任何資訊,他很快確信這個名字,是他本日頭一回聽到。
顧寒平淡然笑道:“岑大人若想說,機會一到天然會說,顧某行事光亮磊落,問心無愧,又何必多管閒事,自尋煩惱?”
翌日淩晨,身在屠靈司內的顧寒清俄然被人請到了一條臨水而停的畫舫上。
“但如果那具屍身真的是我二叔,那就申明......”
顧寒清聞言不由麵露疑色:“不知岑大人無端提及這個案子,到底有何企圖?”
岑風介麵道:“這是劫案當日,從天牢一具被燒得臉孔全非的屍身上找到的。”
“那就申明當年那件官銀劫案必然還埋冇著更深的幕後主使,他恐怕是將計就計,想借劫獄之事,殺顧晨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