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清身為富可敵國的大財主,想要交好湊趣之人天然比比皆是,現在正被擠在來賓之間不得抽身,看到高珩劈麵走來,便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倉猝擠出了人群。
“程大人,您白叟家壽宴這麼大的事,如何也不知會我一聲?莫非程大人感覺,本太子還不敷資格為您白叟家賀壽嗎?”太子半開打趣地說著,語氣卻並不和睦,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四周,繼而將目光落在了高珩的身上,“看來在諸位皇子當中,程大人偏疼的是三弟呀。喲,本來六弟也來啦,也是,從小到大,你就喜好跟在你三哥的屁股前麵。”
“老臣拜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台端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還未等大師有所反應,高珩眸色一沉,已拔出佩劍指向玉雕,跟著劍尖一陣輕緩有力的轉動,玉雕上的玉屑紛繁掉落,隻半晌工夫,再看時,一個完整的“壽”字就已躍然麵前,那厥後添上的一劃,涓滴冇有高聳之感。
“程公言重了。”高珩微微點頭,“本日程公壽宴,我既受邀,自當前來賀壽。父皇雖不能親身前來,但也掛念此事,特命我帶來壽禮,望程大人福壽安康,長命百歲,持續為朝廷效力。”
“三弟你這風頭出的,還真是恰到好處啊,我看程大人這壽宴,光請你一人就夠了。”
“略知一二罷了。”高珩淡淡一哂,“既然這“壽”字少了一劃,那添上便是,大哥無需過分自責。”
唯獨程金枝灰頭土臉地擠鄙大家堆裡忙上忙下,馳驅了一整天,五臟廟早已空空如也,恰好這時候手中端著的還是噴香四溢的糕點,看得直叫她一個勁兒地咽口水。
程金枝舉著托盤站在離大門不遠的迴廊上,籌辦將這些茶點送去席間上桌。
俄然間,跟著一聲宏亮的叫唱聲響起,隻見一個身著華服,虎目灼灼的中年男人在幾名侍衛的護送下趾高氣昂地踏了出去,眉宇間與高珩有幾分類似,大有不速之客的勢頭。
“謝燕王殿下賜字。”程衍笑意盎然道,“殿下竟有如此技藝,我等實在佩服。”
“三哥,乾得標緻!”
“燕王殿下,晉王殿下。”程衍躬身作揖,悅色道,“兩位殿下此番到臨,是程某之幸。”
“三哥,看來年老是來找茬的,找你和程大人的茬,順帶連我都不放過。”
這是一個生得極其俊美的年青男人。錦袍冠服,薄唇輕抿,筆挺的身軀凜冽而立,周身都覆蓋著一層讓民氣生畏敬的嚴肅之氣。棱角清楚的臉上,一雙劍眉星目斂儘寒光,不怒而威,透著一股看儘情麵油滑的涼薄,讓人冇法逼視。
程衍恭敬地施禮謝恩,將高珩一行人請進了府內。
“太子殿下。”程衍忙故作恭敬地挽留道,“殿下能如此掛記程某的壽宴,那是程某的福分,來者便是客,還請殿下屈尊降貴,到府中就坐。”
“兵部劉尚書到――”
話音剛落,太子一行人便氣沖沖地揚長而去,全然冇了來之前那股氣勢洶洶的架式。高勳更是幸災樂禍地對他們揮了揮手,臉上的仇恨刹時竄改成了對勁之態。
高珩望著敞開的大門,神情略顯嚴峻,沉默很久,臉上的陰雲才逐步散去。
“看來這個燕王是把太子惹毛了。”
家中女眷本日皆是盛飾豔抹,盛裝昌大,張氏和劉氏雖說是在籌措壽宴,卻隻是在一旁動動嘴皮子和手指頭,更多時候則在明裡暗裡地爭奇鬥豔,恐怕被對方給搶了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