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高勳也介麵道:“可我記得程大人不是另有個小兒子嗎?你你你想對你的大哥和你弟弟做甚麼?”
程金枝怔怔地望著高珩剛毅卻啞忍的臉龐,心頭逐步生出幾絲顧恤與動容之情。
高珩語氣沉重,眼中擰成一道嚴峻的厲光,隱而不發。
高勳見狀不由憖憖然道:“金枝,你這副青麵獠牙鬼的模樣,倒像是要一鍋燉了他。”
“放心吧,我們隻是借他一用,不會有事的。”
“金枝,這個你放心。”高勳倒表示得有些不覺得意,“三哥在世人眼裡是最講義氣的,為了朋友能夠兩肋插刀。現在小顧和全部顧家都危在朝夕,他這時候去找程大人再合適不過,畢竟再如何說,小顧但是程大人的義子,不找他找誰啊?”
“這招還真是有點以眼還眼的意義。”高勳饒有興趣地點點頭,複又問道,“但是...這該如何換啊?我們總不能把你弟弟硬搶返來吧?”
“也不曉得小顧現在如何樣了?”
程金枝心中一緊,不由擔憂道:“但是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找他,會不會讓阿誰老頭心生猜忌?感覺我們發覺到了甚麼?”
但是高珩冇有理睬高勳的話,他昂首望著窗外暮色下浮光照影的流雲,不疾不徐道:“這幾年,他三番四次成心拉攏,我都視若無睹,即使厥後娶了金枝,也冇與他厚交之意,但現在來看來,是時候去會會他了。”
“前麵那句話是多餘的。”程金枝朝著高勳擠出一個瘮人的笑容,回過神來語帶酸澀道,“阿誰老頭子膝下女多於子,他固然視我這個庶出的女兒命如草芥,但是他對本身的親生兒子倒是心疼有加,的確寶貝得跟命根子似的。”
很多時候,有些傷痛固然一向冇有被當事人所提起,但並不代表它已經煙消雲散,隨風而逝。這個事理不但在高珩身上得以表現,出身淒苦的她,也一樣感同身受。
“寒清本日剛入大理寺,他們一開端應當會先禮後兵,但過了今晚,統統就難以掌控。我們的時候未幾,必須爭分奪秒,必然要趕在明日夜幕來臨之前,壓抑住他們。”
高勳一麵聽著高珩的話,一麵雙手環肩思考道:“可照理說屠靈司一貫是父皇的親信,父皇此次為何會等閒承諾將寒清移交給大理寺?這彷彿有質疑岑風辦事才氣的意義啊。”
他當初既然曾經站在趙皇後和太子陣營,時至本日,即便驚悉他很有能夠就是太子身後的虎倀,高珩也並冇有為此感到萬分不測。
“他非常正視的人?”高勳從窗邊的鳥兒身上收回視野,看著程金枝惑然不解,“那會是誰啊?歸正我曉得必定不是你。”
“現在已經冇偶然候在這裡揣摩父皇的情意了。”
高勳話音剛落,抿了抿嘴,隨即麵露難色道:“三哥,你之以是一向不肯與程大人締盟,是否因為…還在對當年那件事耿耿於懷?”
但程金枝尚不清楚的是,高珩當年被送往西晉為質一事,帶頭向周帝發起的大臣,恰是靖國公程衍。
“恰好,明日城中剛巧有冬至祭典,百鬼遊街,那小子喜好玩又喜好吃,每年都吵著鬨著要去。”程金枝說著瞪大眼睛伸出舌頭,將手垂到胸前故作陰沉道,“到時候就扮鬼,然後一鍋端了他。”
高珩安撫程金枝坐下,思忖半晌,俄然神采一凝:“但是光如許還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