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枝生硬地點點頭，本能地用眼神去乞助顧寒清，想問出些端倪來，誰知他隻是笑而不語地走上前來，伸手重撫過她的額頭，俄然牽起她的手，柔聲道：“走吧。”

這是她頭一回，與張氏平起平坐地說話，在這之前，她不是跪著，就是得躬著身子。

…………..

“記著，結婚那天的事須得安排安妥，萬不能出甚麼忽略，特彆是阿誰喜好惹事的程金枝，你給我派人盯緊了，這幾天彆讓她和顧少爺再見麵。”張氏慎重其事地說著，臉上閃現出一絲陰冷的詭笑，“隻要她進了劉員孃家，那就萬事大吉了。”

“娶我...做...少主夫人？！”

“夫人說的是，您待她呀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顧寒清掌心的溫度讓民氣安，程金枝側過甚看了他一眼，望著麵前敞開的大門，不管裡頭是刀山火海，還是萬劫深淵，她都決定義無反顧。

程素錦笑吟吟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程金枝一顫，身上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看著一樣一臉笑意的顧寒清，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

“這個府中的人明天都如何了？莫非是我禱告天下戰役的慾望實現了？”

張氏很少伶仃喊她說話，記得上回，還是她生母歸天的時候。程金枝努了努嘴，懷著忐忑的表情，一步步朝式微居走去。

還未等顧寒清開口，程素錦已經柔聲細語地喊住了她。程素錦身為大師閨秀，常日裡雖不像程秀凝那般率性負氣，刁鑽霸道，可現在對待她的語氣和態度，也是程金枝從未領教過的。

顧寒清的話字句清楚，在程金枝內心炸開了一道火樹銀花，一口氣還未呼上來，兩眼一黑，便暈了疇昔。

“恭喜？恭喜我甚麼？”

程素錦故作奧秘地朝她擠了擠眼：“我娘裡邊等你呢，你去了不就曉得了。”

程金枝抽搐了幾下嘴角，謹慎翼翼地喊了聲“夫人”。

式微居內，張氏一改昔日看到程金枝時那副冰冷刻薄的嘴臉，那雙本來居高臨下的杏仁眼裡，竟顯出了慈愛之意。

“……”

“我也不曉得，但彷彿是件要緊之事，你快去吧，這裡我來就行。”

“他家阿誰傻兒子，肯有女人嫁給他就該燒高香了，更何況是我們程家的人。”張氏冷哼一聲的不屑道，“我也算對得啟程金枝了，這劉員孃家的兒子雖傻，可她嫁疇昔起碼吃穿不愁，提及來，還是個少奶奶呢。”

程金枝下認識地抓了抓耳朵，無所事事地撐著下巴倚在窗邊。自打顧寒清上門提親以後，程金枝一夜之間揚眉吐氣，翻身丫環把歌頌。

“這個程金枝還真是冇有納福的命，一傳聞顧少爺要娶她，竟然就這麼暈疇昔了。”

…………

張氏號召兩人坐下，說出的這句話讓程金枝幾乎坐到地上去，她下認識地扶了扶下巴，戰戰兢兢地在一旁坐了下來。

“金枝，寒清的父親與我們程家是世交，現在我們兩家能親上加親，也是件喪事。”張氏

張氏下巴微仰，臉上顯出了幾絲對勁之色。

“金枝，恭喜你啦。”

“三蜜斯，這是府裡新進的絲綢，每一匹都是上好的布料，我特地先拿來給你瞧瞧。”

“甚麼叫做顧少爺要娶她？”待程金枝和顧寒清拜彆，張氏神采頓改，她斜了一眼秋華不悅道，“寒清要娶但是我們程家的大蜜斯，可不是阿誰狐狸精生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