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一聽他這麼說,立時鬆了口氣,一雙杏仁眼中溢滿了笑意:“也是,雖說我們寒清這麼優良,這想嫁給你的女人必定多得擠破門檻,但是這平凡人家的女子如何配得上你呢,這目光啊當然還是要放高些的好。”
廳堂當中,端坐於太師椅上的男人恰是靖國公程衍。他雖已經年過半百,但還是身形健旺,端倪疏朗,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如鷹般鋒利,現在雖隻穿了一身簡易的常服,卻讓人冇法忽視其身居高位的雍容。
“好啦,可貴返來就彆在這兒乾坐著了,”程衍親熱地伸手攬過他的肩頭,“我差人在園子裡備了些菜肴為你拂塵洗塵,我們父子倆去敘話舊。”
跨過大門,穿過石台,便是會客的正廳,以“疏影橫斜水清淺”的詠梅之意,取名為“疏影堂。”
“哎呀,我們寒清真是生得越來越俊了,難怪府裡那兩個丫頭一向唸叨著你返來。剛纔啊,我還和你寄父提及你的婚事呢。”張氏笑意盈盈地說著,從速朝程衍使了個眼色。
“老爺夫人,表少爺到了。”二人正商討之間,顧寒清已經朝正廳徐行走來。
程府是都城中屈指可數的大宅,加上程衍閒暇之時總喜好玩弄些花花草草,是以光是這花圃就占了全部府邸的一半麵積。
程衍一愣,忙介麵道:“是啊寒清,你年紀不小了,也該考慮娶妻生子了,你爹如果泉下有知,定然也但願能早些看到你立室立室。”
“這件事我也想過。”程衍思考著說道,“顧閣主生前曾成心將錦兒許配給寒清,如果我們兩家能結秦晉之好,天然是件分身其美的功德,隻是......”
顧寒清翻開簾帳,府內的總管劉少帶著下人趕快出來相迎:“表少爺,您總算到了,老爺夫人已經在府內恭候多時了。”
“本來是阿誰老頭。”
靖國公府外,一輛青蓬頂雙轅馬車在門口穩穩地停了下來。
程金枝獵奇地伸長了脖子,但是在她的眼神打仗到程衍身邊的顧寒清時,便再也移不開視野了。
“人返來了就好了,乾嗎還帶禮品呀。”張氏公然轉移話頭,一麵客氣地說著一麵接過禮盒,剛翻開看了兩眼便欣喜道,“喲,這串珍珠真是標緻,晶瑩透亮,飽滿豐潤,一看就是數一數二的珍品。”
程金枝不耐煩地轉過身去,嘴邊的笑容頃刻僵在嘴角。
“我們父子之間不必多禮,返來就好。”程衍抬了抬手,“這一起上辛苦了,快先坐下來喝杯茶。”
顧寒清天然冇有推測他剛落腳,就被兩小我輪番唱雙簧問起了婚事,隻能照實回道:“還...還冇有。”
程衍一瞥見顧寒清,馬上起家相迎,本來嚴厲的臉龐顯出了親善的笑容。
“誰啊,有完冇完啊!”
顧寒清見張氏將重視力放在了禮品上,心中大大地鬆了口氣。公然這個天下上最讓三姑六婆努力的事,就是店主男未婚,西家女未嫁,南麵烤隻雞,北麵燉隻鴨。
顧寒清纔剛坐下歇了口氣,張氏早已將他迫不及待地將他上高低下仔細心細地打量了一番。倒不是因為她想老牛吃嫩草,也並非她本身的親生兒子不敷孝敬,隻因在張氏眼中,顧寒清這位家財萬貫的顧家少主,是她心目中最抱負的半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