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侯府年家在益州幷州一帶運營多年,權勢頗強,也是四個世襲罔替的侯府中氣力最強大的一個。現任淮西侯年恩延的夫人恰是姓阮,有這一層姻親乾係在,這些年阮家與淮西侯的來往非常密切,加上後宮又有阮修媛,鄭王也開府大婚了。掰指一算,成年的三個皇子中,竟是鄭王一脈的氣力最強。
蕭文清頭都大了,不得不公道地說一句:“四侄子那事隻是一個不測,與洛王並無乾係。”
蕭二老爺卻感覺他大哥說得很對,他對洛王是很恨,但是女兒曼娘與趙王的婚事是毫不能取消的。一個趙王妃的女兒,他今後就是趙王的嶽父,新王的泰山大人,這說出去很多長臉。林氏這等無知婦人,竟然看不出這等好處,真是笨拙至極。想到這裡,他就轉頭對林氏斥罵道:“你還不閉嘴?曼娘是趙王的未婚妻,將來的趙王妃,太後欽定,豈容你一個婦人說改就改的?今後不準再說出這等話來,不然彆怪我上家法。”
蕭文清歎了一口氣,對林氏道:“趙王深得聖上寵嬖,麵貌學問皆是上上之選,總不至於屈辱了侄女。這樁婚事,是事在必行。”
“淮西侯府……”寶兒敲了敲桌子,自言自語道:“父皇此次可真是下狠手了,鄭王不氣得吐血纔怪。”
永旭二十二年,剛一開春,都城裡就產生了幾件不大不小的事。
此中連累的大大小小官員,光是被刑部判秋後處斬的就稀有十名了,那些放逐貶官的人就更不消說了,隻要多冇有少。
蕭二老爺正想說話,卻被林氏一臉痛恨地搶先開口了:“我兒被他們弄壞了,莫非就想靠一個五品小官來抹平這事嗎?冇這麼輕易?”
“冇錯。”林氏哭得雙眼通紅,不過幾個月時候她就彷彿老了十歲一樣,本來烏黑頭髮竟是斑白了一大半,她恨恨地說:“我兒被他弄成傻子,還想要我將女兒嫁給他弟弟,想都彆想。大伯,你替我們上道摺子,這樁婚約不如就取消了吧?”
這一批官員的垮台,很多人都被天子的刻毒手腕給嚇住了,一時候都城中的王公貴族不約而同地低調了起來,冇人敢在這個時候衝出去觸黴頭。
這一趟安南之行,沈重雲對楊沐的確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楊沐每到一處,都能如數家珍地將本地的風土情麵民生縣吏一一數來,還能立即針對弊端提出建媾和點竄,對待同僚暖和有禮耐煩實足。隻這一份功力,就足以讓他對楊沐頂禮膜拜了。
“鄭王……”宇文瑞微斂眸,“孃舅,你說父皇此次這麼做,是不是想給阮家一個警告?”
冇頭冇腦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官員們都竊保私語起來,而婁晏國的使臣彷彿是被嚇到了,雙眼直真地瞪著自家的二王子。
誰知轉過甚不過一旬,宇文熙就開端清理起客歲的那筆洪災陳帳了。益州的官員,連帶四周的幷州、歧州,大到手握一方大權的刺史彆駕,小到一個八品縣丞,齊嘩嘩地落馬一多量,好些罪刑嚴峻的官員都冇有送往刑部科罪,而是當場正法。幾年前奉皇命前去安南縣修複河堤的前水部郎中許彥更是直接被一道聖旨扔去了大牢裡待著,罪名就是玩忽職守望並貪汙治河銀子導致客歲洪浪滔天,蒼存亡傷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