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寶兒聽到他們越說越離譜,最後忍無可忍地一手揪著一人的耳朵,讓他們哎哎地叫著“阿姐,很疼啊”、“不敢了,好疼好疼”之類的話後,她才放手,板起臉道:“上學要好好聽太傅課,不準學阿琦一樣亂作弄人。”
“甚麼?阿琦說要去疆場?”寶兒驚得差點從榻上彈跳起來,“他不要命了?他覺得上疆場是去踏春不成?”
扣兒看了寶兒一眼,見她冇有說話,便也冷靜地跟著出去了。
宇文琦一笑,隻說了四個字:“六哥,阮家。”
“阿姐,我也要背書去,你有事再叫我吧。”
全部朝堂都被兩邊戰線的壓力弄得愁雲暗澹,連續半個月,宇文熙的神采都是緊繃著。
兩個小傢夥一時候興趣勃勃地會商了起來,完整忘了寶兒還在這裡。
沈茉雲都快愁死了:“可不是嗎?我都勸了好幾遍,可他就是一意孤行……另有你父皇,我看著,約摸也很同意的模樣。你說,這可如何辦?”
“不可……”寶兒還欲說甚麼,卻被他打斷了。
寶兒三番兩次的說有“傷害”,生性靈敏的宇文琦已經嗅出了此中的不對勁。他一挑眉,截話道:“阿姐你到底在擔憂甚麼?”眼神一銳,“莫非……有人想對我倒黴?”
這可不是那些外族小打小鬨弄出來的小摩擦,隨便送小我去邊關溜一圈返來就能加官進爵,而是實打實的戰役。就算宇文琦是皇子,可疆場無情,在疆場上死去的皇子又不是冇有過。
寶兒聽得又驚又怕,卻又冇法就此事安慰宇文琦。她順了順氣,道:“不可,太傷害了。萬一……”
九皇子完整冇重視到她的神情不對,直愣愣地點頭道:“想啊,衝鋒陷陣,疆場殺敵,仇敵聞風而逃的場麵,多爽啊!我今後也要……啊啊啊!疼!”
九皇子一頭霧水,一樣是低聲回道:“冇有啊,估計是身材不舒暢吧。前次我娘也是如許,本來好端端地與我說話,俄然間神采就變得丟臉起來,不但數落了我幾句,過後還發落了幾個宮女。過後我問奶孃,她說女人都如許,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不太普通的,風俗就好。”迷惑地反問,“莫非淑妃娘娘冇有過嗎?”
這一等,就等了約半個時候,才聽到宮人傳話的聲音。
——誰曉得啊?要不,我們先撤?
“你在說甚麼?”寶兒驚奇地問。
——好。
“你!”寶兒指著他,想罵人卻有種罵不出來的感受,她道:“現在還不是江山破裂的時候,哪用得著你這個皇子親上疆場?你去了疆場,讓我們如何辦?你就冇想過我們會擔憂的嗎?我分歧意。”
從小到大,他可冇少被周充媛罵過。
留下寶兒在後邊嘀咕:“公然弟弟都是來索債的。”
——火氣這麼大,誰惹她了?
宇文琦還未開府,仍然住在東北邊的宮殿裡,固然他年紀還冇到,但剋日來戰事頻發,宇文熙乾脆就將他拎去了兩儀殿議事。
看得扣兒更加垂首不語。
這天,寶兒進宮去見沈茉雲,本來是想安慰母親讓她寬解,不消過分擔憂。她們姐弟早有默契,前朝的事兒一概不會在長樂宮提起,成果她還冇開口,就先被炸得頭暈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