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肉痛!”
“數十個侍女跪倒在地,陛下莫非不是要做甚麼荒唐事嗎?”
這話於禮不符,有失君主嚴肅,但是賀元橙卻無言以對。他噗通跪倒,口呼罪惡。因為這個話,他如果接下去,那就是不成回嘴的極刑。
疇前的昏君,碰到賀元橙如此步步緊逼,必然會讓步讓步,好言相勸,因為他是昏君,尚不是暴君。但本日的昏君卻主動反擊,並且完整不按套路,竟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
賀元橙冇想到昏君本日的思路如此敏捷,細細一想,彷彿昏君的確冇做甚麼特彆的事。
如此一來,歐陽廣更氣,就連宮中的侍衛都不肯全聽本身的,足以申明這個昏君本來早就被架空了。平素看不出來,一旦跟朝中重臣有分歧,這些侍衛都曉得選邊站。
賀元橙人未到聲先至。
“邏輯?”賀元橙有點冇有明白這個詞的意義,但也認識到本身這個責問有站不住腳的處所。“但是……平常陛下一旦要……侍女們就會……”
昏君平素也怵這位宰相,對他的微言大義非常惡感。歐陽廣心頭模糊升起一股不好的情感,讓他曉得麵前這位瘦骨嶙峋的黃髮耄耋,非是等閒。
“為甚麼要說‘滾’?”賀元橙像是抓到一根拯救稻草。“陛下因何發怒?”
“陛下……陛下吃早膳,剛吃了一個荷葉餅,然後吃了一點煎蛋,然後……然後也冇做其他甚麼特彆的了……”第一個侍女鼓起勇氣,不曉得本身說得對不對,但這就是她所曉得的究竟。
賀元橙真地無言以對,因為如果此事失實,那麼本身彷彿真地冤枉了昏君,但他還是不肯就此認輸。“陛下,本日確切是臣莽撞……但臣也是基於陛下昔日的表示,陛下這麼些年來……”
他的話冇說完,又被歐陽廣打斷。“宰相不必多言,做人真地不該帶著成見看人。宰相想必是想指責朕這十年來無所作為?但也請宰相想想,朕的無所作為與你們這些大臣是不是一點乾係也冇有……並且,如果朕記得不錯,在先帝廣成年間,宰相措置朝政接連失誤,如果先帝與宰相一樣也抱著成見待人,那麼宰相可另有本日之職位?”
歐陽廣本就已經有些沉悶,又被賀元橙劈臉蓋腦的指責,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說:天子也真不好當,我做了甚麼?就要被你無緣無端地詰問。
歐陽廣也大笑兩聲。“宰相,賀大人,你的目標達到了。你說得冇錯,朕是昏君,這個皇位給你來做吧。”
次日淩晨,歐陽廣風景滿麵地起床,由宮女們服侍著用早膳,那裡管得了朝堂以外的風雨飄搖。
百花真君隱去身形,在歐陽廣身邊嘿嘿壞笑,不知其意,惹得歐陽廣膩煩不已。旁人看不見這個瘦子,但歐陽廣卻冇法擺脫他的身影。
“老臣不胡塗,陛下快認罪!”
歐陽廣雙手猛地一伸,像打蒼蠅一樣,也隻勉強將百花真君趕開了幾步遠。
早有宮中侍衛來到近前,卻不敢脫手。
“老臣肉痛啊……陛下登極十年,現現在還是行事胡塗,是老臣當年教誨無方,罪不成赦。陛下,你從速過來,我們去祖廟認罪!”說著話,竟然來扯歐陽廣。
歐陽廣口齒聰明,連珠炮普通地策動守勢,轟得賀元橙抵擋有力。“這……這……這……陛下言重了。”
百花真君一愣,然後猛地吐了一口口水,隨即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