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橈陽像個黑塔一樣站在那兒，目光從可兒指端夾著的菸蒂上掠了一道，隨即掃了掃她的臉。他哼了一聲，嘴角一邊斜上去，喉嚨裡陰陽怪氣地迸出一句。“你還真有做庸脂俗粉，風塵女的潛質。”

許橈陽一笑，“我覺得你的拳頭有多硬呢！就你這三腳貓的工夫，你能庇護誰啊？”他毫無顧忌直視著對方。“彆到處以庇護神自居。你覺得這是你小時候呢？”他不屑地用手拍拍藍衛晨的臉，與他錯開了身子。

有層潮濕在她眼裡不受人重視地向四周漫延，她驚覺地直起了腰，悄悄逼回了眼裡的熱氣。籲了口氣，她抖擻了一下，欠身拿起吧檯內裡的煙盒，從內裡抽出一支，放到嘴邊，她把它撲滅了。

One night裡，可兒懶洋洋地倚在吧檯上，一隻手拄著頭，一隻手心不在焉地撥著玻璃杯裡的吸管。吸管中間有片檸檬，被她撥來撥去已經變了形。她又撥弄了一會兒，目光才從那酒杯移開，去看吧檯裡的藍衛晨。

他一邊心不在焉地去酒櫃裡拿酒，一邊又拿眼瞥了一下可兒。後者手指舉著那菸頭，神情如有所思，眼神有些蒼茫地諦視著菸頭前端的火光發著呆。媽的，他移開目光，近乎憤怒地又罵了本身一句，明天如何哪都不對勁了？他忿忿地去拿酒，順次把它們放到流理台上。初愛戀人？他媽的，當初如何給酒起的這個名字？應當叫一廂甘心纔對。

酒吧裡，聲音熙熙攘攘，人潮聲已經竄了起來。但是，很可貴，許橈陽聽到了他的這句話。他的身子在原地頓了一下，漸漸地回身返來。他重新站在藍衛晨的麵前，與他對視著。“我有第二次又能如何樣？”他問。藍衛晨眼睛仍然停在他的臉上。他的神采溫馨，語氣不高，墨黑的瞳人閃著森森冷冷的青光。“那你嚐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