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很瞭然趙高的心機,秦王政笑道:“若寡人懲罰你,令人知你多言,豈不更是有罪?”這話說完,他親上前把趙高扶起,道:“你可知寡報酬何要你為這詞訟吏?”
“此因秦海內部不穩,政兒即位後又不及加冠親政。”昌平君道。
“大子?!”年過三十、位居右丞相的昌平君還是不能完整部會姑母的意義,可他不敢多問,隻在內心唸了一聲大子,然後看了一眼羋玹。
“不能。”此次昌平君冇有停頓也冇有吞吐,想都不想就答了。
楚國遷於東地,即便兼併了魯國也規複不了昔年的國力。規複又如何?現在的天下不是諸強並立的天下,而是一家把持的天下。複郢的成果必然是獲咎秦國,然後重演垂沙之役——秦韓魏齊四國連橫攻楚,滅國絕嗣。
燕朝散去後,曲台宮空不足音。剛纔相邦呂不韋侃侃而說,增兵伐楚、迫使新王割汝水以西之言猶繞梁不斷;而國尉桓齮則言此舉必導致楚人猖獗反攻。汝水以西等因而期思以西,息縣在城陽以東百七十裡,期思又在息縣以東百七十裡,而期思到楚都壽郢不過三百裡,不要說期思以西,就是城陽喪失,楚國西部防地也會完整崩塌。
他如此,羋棘咳嗽再歎,羋玹趕快撫背,又把從楚國送來的藥遞到羋棘嘴邊,讓她飲下。
“是於郊野與戰可存國,還是處秦宮擺佈政局能存國?”羋棘又問,昌平君無語。“元兒薨落,誰都能夠即位,唯趙女之子不成。秦趙乃死敵,政兒又素恨趙國,趙女為太後,必使楚國救之,政兒定遷怒於楚。”
相邦主攻楚,國尉主攻趙,秦國文武分立,兩人誰也壓服不了誰。詭異的是,右丞相昌平君、禦史大夫昌文君並不如何出言,全部中廷滿是呂不韋、桓齮的聲音。
“你這個弟弟作強弩、煉钜鐵,又意欲何為?”羋棘再問,笑容更加慈愛。
“澈兒呢?”收回思路的羋棘隻看到昌文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