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否?!”楚王身軀一震,人禁不止站了起來,大抵是起來太急,人晃了兩下。朝臣們也嚇了一大跳,射逾三百步,這還是弩嗎?不要提甚麼韓弩射六百步,那是誰也冇有見過的東西。
“此便是強弩?”看著擺在武場最北側的弩炮,固然見過模型,楚王還是顯得驚奇。弩炮高逾一丈,導槽更長,上麵的棘輪銅齒無不證明這是一件戰役利器。
“試之。”楚王目光灼灼,吃驚以後他就麵無神采了。
“大謬。人有生而知之者,學而知之者,困而知之者。荊王子乃生而知之,何需墨家教之?”子莫辯才無雙,一開口就把熊荊定義為‘生而知之’,聽得熊荊暗笑不已——他終究不要為技術來源犯愁了。“大王,東遷以後,我楚國工匠零散、技藝大失,上天憐我,故降荊王子。臣請大王立荊王子為大子,複振我邦,興昌大楚。”
“臣之所言句句為真。”裨將的衝動再也忍不住了,他顫抖道:“大王,此弩乃國之重器,破陣殺將如沸湯之沃雪,請大王……請大王厚賞造弩之人,賜其美女財寶、爵位食邑,為我大楚造弩,不然……”裨將說到這裡昂首看向楚王,終究咬牙道:“……臣請殺之。”
“悍王子覲見。”試弩的時候,內裡儐者又一次高叫。謁者哈腰牽著一名粉雕玉琢的王子走了出去。其他不說,光是嫩白可親的小臉、天真懵懂的眸子便敬愛過熊荊十倍。
“強弩……”裨將再次見禮,可見禮以後半天也不說話,隻環顧擺佈。
“恕直言無罪!”軍之重器,射程怎能不保密,但事關立儲,楚王也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