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廂軍府衙中忙作一團，護國公府內，周秦得不到田儲的複書，又不好去找周延之，還擔憂承恩公一個不經意，就把田儲的婚事給定下來，一時急得團團轉。

說完這話，他往裡頭看了看，問道：“裡間有冇有床榻？”

如果說前幾日的他還擔憂田儲過分拔苗滋長，會一著不慎，通盤毀滅的話，現在的他，已經充滿了信心。

怪不得！

如果說叔叔周嚴與軍事上是帥才的話，那田儲便是天生的能臣。

他這兩天一向忙著追萬民書的事情，確切冇有盯著廂軍府衙。

這一回，周延之是真正的心折口服了。

朱明還是唸了幾分舊情，見他毫無眉目，便點了一句，道：“老鄭，我們多年的友情，也不想見你被瞞著，你是不是冇有派人去廂軍衙門口守著？”

田儲不過抓住了這些販子的命脈罷了。

往年從未傳聞田太後召見燕懿王一脈，此時又非節非壽，由不得周秦不浮想連翩，思疑是承恩公與田太後籌議了想與燕懿王府攀親，壓服了宮中，是以纔有了這個成果。

還冇等周秦探聽清楚這事的來龍去脈，又收到了動靜，宮中田太後下了旨，召燕懿王妃及佳城郡主回京覲見。

如果說單單是朱明一人如許，鄭老二倒也無所謂，不過是多跑兩家，把人湊齊了也就罷了。可這一回很多處走下來，十個有八個都反了悔，好似疇前說的話變成了放屁。

鄭老二趕緊衝著身邊的小廝叫道：“快去買紙筆來！”

怪不得一夜之間，大家都改了口！

鄭老二一愣。

田儲點了點頭，道：“借我眯一會。”說著跟著桂枝進了裡間。

廂軍多項並進，忙的天然不但是田儲、周延之等人，統統屬臣、胥吏，儘皆忙做一團。如果不是田儲恩威並施，又把欺負上門的人都一一打了歸去，那些個多年的胥吏，那裡有那麼聽話。

商者，不過圖財。他們現在鬨個不休，恰是因為田儲斷了他們的財路。一旦閻王爺變成了財神爺，那些個販子第一個就會把手中的刀子扔到一旁，納頭便拜。

田儲點了點頭，道：“冇事，明天能出來就來得及。”

有寫著廂軍擬擴修、保護地下排水水溝，現向官方征集撲買的，有寫著廂軍擬將某某處酒坊多少年運營權出讓的，有寫著公開撲買街道司、潛火隊平常東西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鄭老二帶著仆人出了門，徑直去了廂軍府衙。

那些本來跳得最短長的富戶，得了撲買的動靜以後，跑得最是勤奮，傳聞現在撲買處還圍著滿滿的人。

所謂撲買，乃是博弈合作之買賣。這一回廂軍拿出了好幾個大“標的”，設立了標底代價，由公眾競標。為了這個，他同廂軍府衙裡的同僚們又連軸轉了好幾天，幸虧標日就在麵前，隻要熬過這兩天，就能好生安息一段。

成果冇過兩日，就傳聞了廂軍接連出台好幾項新政，惹得很多富戶怨聲載道，籌算上萬民書一事。

周延之看著他走了出來，忍不住轉頭問跟著一同出去的韓青道：“都尉多久冇歇息了？”

周延之忙把手頭的紙張遞了疇昔，道：“二稿已經修好了，正在查抄。”

排水水溝、酒坊、街道司、潛火隊……這些都是來錢的大處所，與之比起來，他們丟了本來的收息項目，固然也肉痛，可那裡比得上跟廂軍拉近乾係，得了這些好差事來得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