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早跟著幾個小丫頭把張璧請了出去,現在站在祖孫兩身邊,看著周延之,一副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的模樣。
趙老夫人本來滿腹的苦衷,竟然被孫子這理直氣壯的一番話給逗得笑了,她道:“罷罷罷,你們這些年青人,我說不過你……”
實在到了這個時候,她睡著要比醒來更舒暢,起碼時候捱得輕易些。
張璧趕緊上前,小聲道:“是給交趾皇家看病的,本待要一起送入京中做獻俘,承恩公世子傳聞我們家女人中了毒,把我帶疇昔的毒匕首拿去給這幾小我辨了,他們說能解,世子爺就讓小人先帶著這些醫者進京給女人解毒。”
周延之不覺得意,道:“多大點事,在邕州那一段日子,我救他,他救我,跟親兄弟比起來,也就差了一點血脈罷了,那裡另有那麼多客氣,我mm莫非就不是他mm了?”他又道,“何況祖母您也不想想,叔叔在交趾滅國拓邦,他留在桂州做轉運,沾了多少光?這一層金鍍好了,他又是太後的侄子,等此次帶著交趾俘虜回了都城,除了政事堂與樞密院,哪個官職不能做?”
少爺固然是女人的哥哥,兩人畢竟都已經大了,現在女人的手手腳腳都露在外頭,他待在這裡反而是添費事。
海棠見趙老夫人走了,反倒是周延之留了下來,不由得心中叫苦。
張璧湊上前去,低聲道:“這是交趾的巫醫、交趾皇家的醫官……”
張璧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定了定神,直接讓人開了後門,把馬車全部拉了出來。
交趾的醫官來給周秦看病是一回事,卻毫不能讓旁人曉得。
趙老夫人搖了點頭,道:“那裡坐得住!也不曉得這些交趾人管不管用。”
說完,倉促出門去了。
幾名交趾醫者見她醒來了,一齊走到了床前,也不評脈,由一領頭人帶著上前先看了周秦的牙齒,又看眼睛,最後看頸脖,他們一邊看一邊交換,彷彿有些拿不準,轉過甚來問張璧,道:“不曉得原是用了甚麼藥,中毒多久了。”
周延之轉頭正要出去,俄然瞥見了時候,想起一件事情,忙問道:“是不是張奉藥就要來診視了?”
周延之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忙問道:“這毒有解?”
周延之見趙老夫人一向站著,便道:“祖母,不如搬張椅子,您坐著等吧?”
兩人聲音壓得極小,說了這一段話,等轉過甚,才發明那領頭的交趾醫官已經拿了一根銀針,在周秦擺佈十指、額頭、胳膊、膝蓋、小腿以及十個交趾都紮了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