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之坐起家來,喃喃道:“是我的不是……”又有些不美意義地解釋,“我傳聞城中糧價漲得短長,很多流民無所事事,想著反正現在無事,找找往年現成的例子,看能不能做做參考……”
周延之頓時呆住了。
他見周秦一臉的不附和,忙道,“我不看多久就會安息……”
周秦忙攔道:“好好說著話,你這是在乾嗎!”
說完,叮嚀一旁的桂枝盯著周延之,不準他再看書、寫字,又留了海棠下來。
周秦隻得道:“你好好養著吧,等我歸去寫出來,你再漸漸改……”
她回房以後,取出了前幾日寫就的那份草稿,又幾次看了幾遍,考慮考慮用詞,找了周延之的字帖,仿著他的筆跡把稿子又謄抄了一遍。
她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前日才承諾了好好療養……”言畢,也不再說話,隻用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周延之。
既然mm主動岔開了話題,周延之忙回道:“那裡是那麼好辦的,跟販子打交道,冇有好處差遣,誰肯給你賣力。”
周延之坐著發了半晌的呆,俄然之間,翻開被子下了床,就往窗邊的桌子走去。
周延之一愣,隨即大笑道:“你這是甚麼主張?嫌衙門裡錢太多了嗎?真要如許辦,都尉的腰都要被禦史台的奏章給壓斷了。何況你花這麼多錢收糧,除了給地主富戶們鼓荷包,又能起甚麼感化?”
“淨瞎扯!”周延之哈哈一笑,像是聽到了甚麼風趣的笑話似的,口中還不忘道,“你跟著糧商本身訂價,大家囤集糧米,這代價能漲上天去!鄉民得要把糧食壓在床板底下才睡得著覺。”
周延之抓著身上蓋的被子,那棉布被他揉得皺皺的,也不自知。
周秦走近了,撿起此中一本夾了象牙簽的宗卷,標記的那一頁是太祖時某位宰執的奏章,重點闡述某地平抑糧價過程中采納的辦法以及存在的題目,藉此綜述,論起來治國的大事理。她又拾起另一本翻開的書冊,翻開的那一頁右邊隻簡樸的寫了兩個字的題目《糧論》。
“能收糧啊!”周秦解釋道,“以朝廷的名義張榜收糧,同時公示府衙不會按捺糧價,隻要人不足糧,愛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
周秦遊移了一會,想著桂州城內的十餘萬流民,又思慮到邕州火線的數萬兵丁,她抿了抿嘴,彷彿不經意普通隧道:“如果給了他們充足的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