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家聽人說,吳王出世日有老鴉迴旋屋頂哀號,被吳國先王視為不祥之兆,是以不得聖寵,不知是不是失實。”
仕女們得了準予,喜逐顏開,結著伴去叩拜公主。陶公主兒時長在皇後膝下,和太女作伴,自視身份尊於其他公主,對湊趣奉迎她的官宦仕女不屑好顏相待。反觀曹公主,對前來相詢的少女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初涉人事的少女們對她好感實足,都愛聽她說話,一時把曹公主的座席圍得嚴嚴實實,密不通風。
女郎冇有推測元靈均還會再問,隻好提大聲量答道:“臣女王芍。”
元靈均附和地點頭,“這麼多……那你看到的呢?”
少年娓娓道來:“我朝四周強鄰,南境的鶴拓和常山有過幾次短兵相接,邇來也是虎視眈眈,一江之隔是吳國,和吳國一衣帶水的是百年夙敵越國,不過吳越相安無事很多年,掀不起大風波,反而是吳王對我朝的態度,常言道:‘臥榻之側豈容彆人鼾睡’。東海一向是兵家必爭地,吳王不顧天下悠悠之口弑父溺兄,追殺子侄,這等豺狼狠絕之人,絕非善類,將來必定是我朝大患……”
“甚麼?哈哈哈!”元靈均俄然向後倒去,側伏在矮榻上放聲大笑。
元靈均底子就冇有聽陶公主在說甚麼,“八娣你說甚麼?”
而王芍當著元靈均的麵以“草包”相稱,元靈均卻冇有起火,反而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這讓其彆人感到不解。
“哦,此話怎講?”徐皇後問道。
元靈均手肘撐著幾麵,杵著下巴,“王娘子必定在想,臭名昭彰的常山王本來就是這般模樣。如你所見,是不是不負盛名呢?”
徐皇後很欣喜,“徐家後代子侄中屬徐渨最勤奮刻苦,堪當大任。相門有相,將門有將。徐家可再出相才。”
曹公主抿了一口茶水,笑道:“徐楊二氏皆是我朝才調出眾之人,又都能書工畫,你追我趕,天然誰也不肯掉隊於人。”
陶公主嗤笑一聲,“徐表兄何必自謙,你的前程不成限量,好多人都悄悄戀慕。蘭鵷是我朝棟梁不假,那也要有機遇發揮抱負纔是。話說返來,放眼全天下,敢厚顏強求蘭鵷僅此一人。”
元靈均驚奇地張圓了嘴,“般石,畫春圖阿誰?”她們說小石頭是山川畫大宗,實在是太好笑。
“老鴉本是吉利鳥,哀號一說是官方誣捏還是真有其事不得而知,不過現在的吳國朝廷還真是群魔亂舞,鼎祚不興之相。”沉默多時的世家少年關於有了開口的機遇,“但吳王不成輕視小覷。”
仕女們的神采刹時白了又白,陶公主更是狠狠剜了她一眼,“此乃中宮,彆丟人了,般石是我朝的山川畫師,平生隻畫過山川和飛禽,那裡會畫那等肮臟東西,平白屈辱大師名諱。”
元靈均這邊顯得實足清冷,但她一點也不在乎,用心腸對於著最後一枚瓜。
徐春月的婢女捧出一軸畫卷。
“徐娘子書畫了得,不知是否有幸令我等一睹?”盛裝的年青女子俄然從座中站起,挑釁地看著劈麵的徐春月。
殿上鬨堂大笑,連一向悶悶不樂的同慶公主都忍俊不由。
“是。”王清挐略作思考,張口即來,從孝女背父四方求醫到南邊女兒部落的古怪婚俗,從東吳和晉國的海商貿易講到吳國王室秘聞,大師聽得興趣勃勃時,太女從殿外悄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