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郡官一同看向說話之人。一名年紀約摸雙十的翠衣女子大步走來,綽約多姿,談笑甚媚,是可貴一見的婀娜美人。她嫋嫋走到世人麵前,抱著雙臂。
久旱無雨,非國度之運,百姓之幸。人們說,遭遇天災,必是君王不賢。從古至今,曆代帝王莫不為此戰戰兢兢。撤樂減膳,避殿祈福,登壇祭雨……為能祈求老天降雨,減緩旱情,南邊諸國帝王均已支出實際施動,百姓為之稱賀。
“府君可考慮過,從那邊引水,晉國幾月未曾下過雨,百姓飲水都成了困難。”一名郡官極沉著地反對了這一發起。
郡守的崇拜之情油但是生,拜了再拜,不免熱淚盈眶,長聲感概:“將軍,北塞那一役可謂是險象環生,甚是慘烈呐!”
累累白骨無人收,自古疆場哪有不慘烈的戰役。
元靈均苦著臉,肉疼地瞪著已經啃去大半的餅:“女人,那是我的餅。”
她果然是“大草包”。
“就丟下我不管了?太不尊敬長輩啦。”公孫梓犀冷靜嘀咕著,一臉受傷。
“真的有神仙耶,阿爹冇騙我。”
見元靈均還是用含怨般的眼神盯著她,公孫梓犀哼了哼,全然不睬會,持續抱怨,“熱啊,餓啊,走了好幾裡路都冇見到歇腳的蘧廬,女人的眼睛都快鼓成牛眼睛了。瞧我這雙水靈靈的鳳眼,賊遭罪……”
北國尚武,北國好歌頌。在南邊,陳國,晉國,包含南詔鶴拓,到處可見到踏節歌頌之人,鋤地歸家的農夫農婦、入市開市的商販、玩耍的兒童、羈旅的遊子、周遊各國的士人。
這時,帷裳猛地向上揭開,明晃晃的日光打在臉上,元靈均舉扇擋住。
見有馬車遠遠地朝這邊駛來,小童們從劈麵跑將過來,大聲唱著孺子謠:“斷竹,續竹。飛土,逐宍。”去砍伐野竹,連接起來製成弓。打出泥彈,追捕獵物。
公孫梓犀沉下眸子,舉目望著荒涼的四野。
麵前荒涼的氣象讓元靈均心如刀割。她對政務一竅不通,但也明白地盤之於百姓的首要性,不但僅是百姓,還關乎一個國度的運氣。如果冇有糧食充饑,就冇法扶養滋長後代,人丁便會急劇減少,冇有人丁繁衍作為國度的底子保障,在悠悠亂世之下又何談“治國”二字呢?
“曉得,是你的纔要拿,彆人的我怕下毒。”一口咬下去,厚著臉皮搶過元靈均的腰扇,緩緩動搖,“乖侄女,你得少吃一點,女孩太胖欠都雅,何況都是有夫婿的人了,還是不食人間炊火的俏郎君,豔福不淺啊。唔,餅還不錯……彆怪女人我冇提示你,白叟言聽得。”
“咦,人哪去了?”
他們說的不無事理,元靈均凝神深思起來。
一道高聳的聲音插出去,突破了清脆動聽的歌聲。
元靈均來到一塊硬得像石頭普通的土塊上坐下來,遙眺望去,驕陽熾熱地烤著大地,她心中不免會煩躁。眼看和樊薑商定的刻日越來越近,治旱一事還是一籌莫展。
方纔聞聲她喚主君為侄女,又著一身翠色深衣,雖未佩帶三尺劍鋒,也足以猜出此人身份,那便是公孫府的十娘公孫梓犀,她曾萬裡赴戎機,替父兄駐守北部歸婺,又在邕國公主薨逝後,朝廷無將帥可出的難堪局麵下,決然接令北上聲援北伐的雄師,且一戰成名,人稱“三尺翠衣女公孫”,敵軍談之無不色變,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讓國中一眾鮮衣怒馬的氏族後輩汗顏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