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再說了,掌印大寺人也是您親封的啊...”小林子喃喃,低下頭將腳邊的冊子拾起來。
說罷,李驚鴻微微勾起紅唇,燈燭下女子的容顏忽明忽暗,眼中的火光卻亮得嚇人。
李驚鴻恍然,本來是來要解藥的啊。
她吐出的最後兩個字尾音拖得很長,像是一根柳枝悄悄勒了一下崔禎的心神,崔禎的心中微微一震。
在這空檔,書房的門俄然被悄悄敲響——
李驚鴻瞧著門外男人,有種下一刻他就衝要出去掐住她脖頸的錯覺。
他頭一次清楚的熟諳這位名義上的夫人,她的心暴虐、冷硬,就像是...
李驚鴻百無聊賴的執起一根羊毫,漫不經心的開口:“想曉得為甚麼?”女子輕笑一聲,“本日你明顯出了門,卻對我扯謊...”
溫馨而煩複的時候疇昔,李驚鴻又在書房中練了一會兒字便煩躁的回房睡覺了。
本來她還感覺這事無甚可計算的,出去就出去了,她又不是要把他禁足。
李驚鴻抬了抬精美的下巴,表示了一下放在門口的油紙傘。
小林子看她撂筆的時候就感覺不妙,此時垂著腦袋滿臉委曲,“主子,這類破地兒的小書齋,您就彆挑了。”
吃罷晚餐,她便去了書房,今早小林子的話她聽出來了,特地命他去書齋幫她買了幾本時下文壇當中最風行的某位大師的字帖,她要竄改本身的筆跡很難,但學習一種新的筆跡還是能實現的。
崔禎不語,彷彿是不肯再與她說話,垂下眸子自顧自的用飯。
一提到這事,李驚鴻便心中火氣,瞥了一眼那衙差涼涼道:“不敢讓他來了,我怕他失手毒死我,你們可彆被我扳連了。”說罷,便提著袍子拜彆了。
衙差一小我看著她的背影撓撓頭,不解的喃喃道:“嘖,怕不是在家裡兩口兒吵架了吧...”
女子兩根蔥白的玉指拎起那本字帖,往低頭絞著衣衿的小公公腳邊狠狠一擲,“拿走拿走,這點事都辦不好,你這掌印大寺人當得可真是空有浮名。”
思及此,李驚鴻紅唇輕啟,刻薄道:“你這個月的解藥,冇了。”
崔禎不敢信賴竟是因為這件事,僅僅因為這一件小事,她便將按捺他身上寒毒的解藥扣下,這個女人...
“快,快報知縣大人,城西出了命案——”
“如何是你?”小林子聲音中帶著不耐。
聽到“冇了”二字,男人麵色微變,廊下有風將他墨色的髮絲吹亂,沉聲問道:“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