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退下後,大堂隻剩下了他二人,過了半晌,閻王開口問道:“那存亡之門是你所開?”
話音未落,隻見那黑霧當中朦昏黃朧的呈現了幾小我影,均是冰臉黑袍,渾身帶著一股殺意,恰是遊走於冥界與現世之間、勾魂帶路的鬼差,“你不能留在這裡。”
九兒現在的環境可謂格外糟糕,離了銅鏡以後就像是生魂無處歸依,若再聽任下去,不免是個身故魂消的了局,而養魂的最好體例便是讓她靈魂合一,投胎轉世是最好的挑選。
四周儘是陰寒的滅亡氣味,讓人不寒而栗,跟著他越走越近,四周的霧氣也越來越濃厚,時不時的耳邊還會傳來幾聲淺細的低吟,彷彿有人在輕聲抽泣。
“你能做到?”
聽到燒燬二字,閻王皺了皺眉,彷彿頗感不測。如果那陰司鼎的餘料可隨隨便便的燒燬,閻王也不會將它一向藏匿,卻未曾想陰差陽錯之間,竟會到了穆遙的手中,還讓他藉此翻開了現世與冥界的存亡之門。
穆遙思忖半晌,“過往不知,現在已知。”
“是!我是煉器師!我做的法器無人能敵,一樣,除了我以外,亦不會再有像我一樣熟諳它們的人!”
鬼差渾身生硬的站在那邊,聽到了斥令,竟真的鬼使神差的向後退去,並自發的分做了兩邊,給他讓出了一條通路。
那鎖魂鏈本是拘魂所用的法器,這一下差點將他抽的生魂離體,不過還好,擺脫了鎮魂鈴束縛的隻要一名鬼差罷了,穆遙一個旋身將九兒帶到一個安然的處所,隨即便與他纏鬥一處。
十殿閻王將穆遙高低打量了一番,朝那鬼差叮嚀道:“你且退下。”
“你有甚麼前提。”斯須,沉默好久的閻王總算開了口,“燒燬它的前提是甚麼,說出來聽聽。”
大堂當中,首位端坐一人,一張寂然威儀的麵龐映著昏黃的光芒,顯得有幾分駭人。
“你是現世之人,本就不該留在這裡。你若如此,我隻能強行帶你分開。”
“給我站住!”
豔如烈陽的花海當中,鎖鏈所到之處儘成焦土,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被摧毀殆儘,漫天花雨飄但是下,穆遙手持鎮魂鈴,想要再次節製鬼差,但何如現在身受重傷法力不濟,冇法最大程度的開釋它的感化,隻能且戰且避,試圖尋到些馬腳好讓本身帶著九兒逃出去。
“稟閻王,方纔大鬨忘川的恰是此人。”
“若還隻是將它藏匿,難保將來還會被故意人奪走,如果試著燒燬的話,哪怕破鈔十年百年的工夫,但倒是再無後顧之憂。”
穆遙被逼的連連後退,慌亂間,他腦中一個閃念,倉猝從腰間取出了一件小巧的法器,恰是他一向隨身照顧的、一個手指是非的鎮魂鈴。
穆遙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單手將她抱起,想要找個處所為她療傷,成果未走幾步,便目睹著一股濃烈的玄色霧氣從四周八方囊括而來,將二人緊緊包抄此中。
“是。”
穆遙一手抱緊九兒,一手擒著鎮魂鈴,踉踉蹌蹌的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你可知那扇門一旦翻開會有甚麼結果。”
一時候,大堂內寂靜無言。
恍忽間,前麵似有淙淙流水聲傳來,他記得九兒說過此事,便一邊重視著四周的環境,一邊向那邊邁進。
穆遙曉得這鎮魂鈴生了結果,也不顧鬼差的扣問,又是一陣輕搖,大喝一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