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龍椅前麵掛著的鳳簾,被宮人們挪開,暴露了武則天清楚的麵龐。
“你想把天下都送給韋玄貞,還不是罪惡嗎?莫非連個廬陵王都不想做,想去巴州伴隨李賢嗎?”
唐敖遁藏不及,被武則天抓個正著,在被武則天抓住的刹時,唐敖本來滯澀的經脈,穴竅,彷彿同一時候開鍋沸騰,這讓唐敖大驚失容,武則天竟然不是淺顯人,竟然也是一個修煉者?
心月看到唐敖眼中非常絕望的神采,倉猝道:“唐敖,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此中的內幕……”
唐敖乃是新科進士,殿試的探花,剛纔被李顯授予黃門侍郎的官職,站出來替李顯說話,實乃人之常情,也是為官之道,但是接下來,文武百官就有些看不懂了。
“來人啊!將裴炎拿下。”李顯伸手點指裴炎:“你身為臣子,竟然妄議天子廢立,該當何罪?”
武則天聽著唐敖伶牙俐齒的陳述,嘴角微微翹起,就在此時,金殿以外戰馬嘶鳴,隨後一隊隊羽林軍將士徑直開進了金殿,為首者恰是羽林將軍,程務挺,張虔勖。
心月微微低頭:“娘娘,唐敖和陛下從小一起長大,勝似兄弟手足,心急之下不免頂撞了娘娘,還望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誰敢?”唐敖看到這些羽林軍,不由自主的想起李賢的遭受,立即將李顯拉到身邊,大聲喝斥羽林將軍:“爾等身為大唐將士,竟然欲對陛下行兵器之舉,不怕滅了九族嗎?”
但是武則天開口就要廢黜李顯,這可不是開打趣的,先皇活著的時候,武則天和先皇就並稱二聖,哪怕李顯即位,武則天也通過裴炎緊緊的把控著權益,莫非這還不敷,竟然要廢黜李顯?
武則天美豔精美的臉膛,看不出喜怒,輕聲道:“把廬陵王帶過來。”
唐敖心中有著深深的焦炙,因為李賢被廢為庶人就在兩年前,境遇苦楚,聞者無不落淚,莫非李顯又要重蹈覆轍?李顯但是武則天的親生骨肉啊!
唐敖曉得武則天在對他說話,躊躇半晌後,漸漸走向武則天,跟著他的走動,數百箭尖也跟著挪動。
唐敖看看心月,又看看武則天,恍然大悟,這清楚是早有預謀的政變,即便明天李顯不說錯話,成果也是一樣,並且看景象,心月清楚也參與此中了。
“太後且慢。”唐敖挺身而出,幾步走到李顯麵前,將正要邁下金殿的李顯反對,躬身道:“陛下乃是大行天子立下的太子,萬民承認的天子,豈能因言廢立?裴炎身為中書令,也並無封駁聖旨的權力,中書侍郎劉煒之,更是大逆不道,陛下加封乳母之子為官,行的是仁孝,至於林玉朗是否合適為官,無傷風雅。”
裴炎冷哼一聲,這些都是打算當中的安排,明天不但要廢了李顯,還要推舉武則天即天子位,一個小小的唐敖,算甚麼東西?
武則天看著唐敖,更加感覺唐敖眼熟,彷彿在那裡見過,但能夠必定不是在皇宮,眼中不由有些蒼茫。
李顯愣住了,他隻是說句氣話,裴炎還揪住不放?李顯老早就看裴炎不紮眼,裴炎仗著是輔政大臣,當朝宰相,向來也冇把他這個天子看在眼裡,是可忍孰不成忍。
“娘娘,不要……”一聲嬌斥喝退了羽林軍將士,心月身影如花胡蝶,翩躚來到武則天身邊,看到唐敖和李顯被數百箭矢對準,小臉迅疾慘白如紙,心中暗忖:“還是晚了一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