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動!”怎能不動呢?因而,全部托盤又被掀翻了。
“主子再去沏!”文君忙著清算碎片,也顧不得燙傷的手。當然,再沏來的茶又太淡了,再度翻了文君一手一身。
“太冷了!”水又當頭淋下了。文君曉得本身的悲劇已經開端了。但她仍然存著一份天真的設法。福晉是太活力了,在如許的氣憤中,抨擊和折磨的行動是不免的。如果本身逆來順受,說不定能夠打動福晉的心,說不定哪天福晉就同意本身和永琪在一起了呢?想要和永琪“天長地久”,這是必付的代價啊!如許想著,文君就心平氣和的接受著各種折磨。洗臉水在“太熱了”、“太冷了”、“太少了”、“太多了”……各種來由下,打翻一盆又一盆,好不輕易,盥洗的事情終究完成了,又輪到服侍早餐。當然,餐桌是用不著了,文君舉著托盤。顛末前麵的折騰,手臂已痠軟有力,固然冒死忍耐,托盤仍然抖得短長。碗碟相互碰撞,鏗然有聲。香菱怒聲喝斥道:
“如許說好!”福晉哼了一聲:“去梳梳洗洗,弄弄潔淨,彆讓王爺看到你這副鬼樣,還當我欺負了你!”
然後,文君學著烯香爐。這香爐是個精美的銅麒麟的嘴張著,香爐裡點起了香,煙會從麒麟嘴中出噴出來。輕煙嫋嫋,香霧陣陣,充滿詩意,又都雅,又好聞。但是,文君做這事時,真是膽顫心驚,一點詩意都冇有。把檀香粉撒入香爐中,用火撲滅了,再了煙霧來,才捧到福晉麵前,福晉憤怒的一推:“誰說用用檀香?我最恨檀香!我要麝香!”
“主子、主子曉得了!”文君吃緊的說,曉得香菱並非虛張陣容,說的都是真相。如果福晉真的豁出去了,恐怕永琪也要遭殃。如許一想,她就更加惶恐了。
“笨貨!”香菱峻厲的喊:“快把地擦乾了,再去打盆水來。”文君倉促忙忙,再打了一盆水來。
到了早晨,福晉叫掌燈。香菱拿了兩支蠟燭來,要文君雙手,一手舉一支蠟燭。福晉坐在臥榻上慢悠悠的看書,燭油就一滴一滴的滴在文君手上。不敢喊痛,不敢縮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文君一任燭油點點滴滴,燙傷了手,也燙傷了心。
一朝晨,服侍福晉洗臉,就服侍了足足一個時候。本來,福晉不消臉盆架,要文君當“臉盆架”,香菱在一旁“指導”、“調劑”臉盆架的凹凸遠近。文君雙手捧著臉盆,跪在福晉麵前,臉盆一忽兒要高舉過甚,一忽兒要平舉當胸,一忽兒要伸舉向前,一忽兒又要後退三分。如許,好不輕易凹凸遠近都調劑好了,福晉慢吞吞的伸手碰了一下水。
“太燙了!”手一帶,整盆水就翻了文君一頭一臉。
這回,潑到身上的,是帶著火星的香灰。文君那件純白綃牡丹的新衣,已經慘不忍睹,又是茶、又是水、又是灰,另有好些個火星燃起的小破洞。
從早上折騰到早晨,文君早已是披頭披髮,狼狽不堪,福晉也累得七葷八素,冇力量再出新招了。把福晉叫到麵前,緊緊的盯著她,福晉坦白的問:
“是!”文君從速施禮退下,倉促忙忙的去梳洗了。
但是文君隻要常常想到,能在王府裡,每天都能夠見到永琪,見到本身敬愛的人,麵前的這點困難又算甚麼呢。
文君代替了香菱的活,被安插到了福晉鄂敏的房中當丫環。顛末端前幾天的經驗,文君內心有一些驚駭,有一些發急。她幾次想畏縮了,幾次問本身,還是放棄吧,我和王爺是冇有成果的,就是和王爺有了成果又能如何樣,福晉鄂敏會放過我麼,她但是王爺的正牌老婆,皇上賜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