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著他們會商，眼底藏了一抹笑意：“各位臣工不消猜了。朕昨夜接到邊關急報，胤祚率兩千兵馬，大破敵軍六千人，還活捉了李朝主將張希載。現其部已南下三山屯，追擊殘寇了。”

“要不是火線打了敗仗，你的腦袋就搬場了！”康熙語氣平平，落鄙人麵臣子的耳朵裡，卻能聽出一股對勁之意。

“將那四百李朝俘虜帶上來。”胤祚淡然道。

“行了，彆磕了！”康熙冷哼一聲，“傳旨，兵部尚書馬齊，禦下不嚴，羈繫不力，著罰俸半年，降一級！”

馬齊跪在地上，身子府伏的更低了，四周的官員們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個弓著身子，盯著腳下的空中。

很快那一騎靠近，翻身上馬，快步將一個竹筒交到胤祚手裡。

這時，上麵的眾臣也反應過來，一個個都是又欣喜又不敢置信的神采，交頭接耳起來。

安葬的隻是死難兵士的兵器、盔甲等遺物，他們的屍體，已經埋藏在了厚重的冰雪上麵，與這邊地盤融為一體了。

沉默的一個軍禮。

“馬齊！”點出了兵部尚書的名字，“本身撿起來看！看看你們兵部都是一群甚麼廢料！”

……

過了好久以後，馬屁聲才垂垂降落，索額圖拱手道：“敢問聖上，籌算對李朝如何措置？”

在汗青上，康熙朝和李朝固然有過過國土爭端，但是從未發作過全麵的戰役，是以胤祚也想當然的以為，此次李朝隻是摸乾脆的出兵；以其國力，兵力毫不會超越兩千之數。

“甚麼？我大清打贏了？”

清軍大營旁，綠林軍和八旗兵都自發的聚到了一起，每人手中都拿著火把，排成了整齊的方隊，會聚起來的光芒，遣散了四周陰暗的寒意。

馬齊是官宦世家，已經聽出了康熙放他一馬的意義，趕緊扣頭不止。

綠營兵也學著胤祚的模樣，行了軍禮。一種無聲但果斷的力量從一個個矗立的身材間開釋出來，在場的八旗將士無不動容，隨後也將右手緩緩舉了起來。

馬齊從官員的步隊中走出來，用略微顫抖的手，撿起了那來自吉林邊關的八百裡急奏。瀏覽完了以後，馬齊大驚失容，長跪不起：“臣有罪！”

四名綠營兵士，將胤祚親衛的正黃色軍旗扯下一麵，蓋在了墳包之上，垂垂埋在了風雪之下。

這捲上諭是針對十多天前的軍情作出的批覆，當時他們還以為敵軍隻要江南岸的一千人和幾萬造反的鮮族百姓，仰仗兩個副都統的兵力足以輕鬆應對。

“廢料！廢料！”康熙帝大喊著，把邊關八百裡加急的軍情，摔在大臣們中間。

在他們麵前，一個半人高的墳包，木質的墓碑上，刻著刀削斧劈的一列大字“火家營之戰清軍眾將士之墓”。

胤祚站在墓碑前，沉默不語，想說些甚麼，卻又沉重的開不了口，莫名的就舉起了右手，從身材一側滑過，手掌併攏，指在太陽穴上。

他果斷的開口道：“傳令全軍！”

康熙從龍椅上一躍而起，快步走到他跟前，指著馬季的腦袋說：“兵部的探子呢？動靜呢？李朝上萬雄師犯境，朕竟然是從接敵火線曉得的！”

“你知不曉得朕十天之前收回上諭，讓胤祚帶著兩千兵馬出征！我是讓他們去出征嗎？我是要讓他們去死啊！”康熙指著東北方，吼怒道，“你叫火線的官兵如何看朕？你叫統兵的將領如何看朕？朕這上諭另有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