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年未曾真正安眠過了?彷彿從母妃死去以後,他就老是淺眠。稍有風吹草動,都會驚得他彈跳起來。即便為了養病被迫服食安神藥,也老是惡夢連綴,不是夢見母妃被烈火燃燒的景象,就是夢見半夜冷宮走火,那橫梁夾著火焰朝他強大的身軀直直砸下的那一幕……
目睹著那白龍躍入火山口,蘇瑾渾身一顫,腦中嗡的一聲響,那心彷彿被人狠狠地剜出,痛得無以描述,她的呼吸短促起來,痛不欲生地喊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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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為何如果這個時候來叨擾他?
固然此時他的身材狀況實在並不適合再幾次動用內力,但是,他本日倒是頻頻破戒,而是以讓體內的蠱蟲蠢蠢欲動。若不浸泡藥湯,壓抑住蠱毒,身子更弱的話,隻怕會敵不過那些想要他的命的人。
內心有些擔憂,莫非他點了她的穴道,封閉她的經脈長達兩個多時候,以是才讓她不舒坦麼?如此一想,竟是有些悔怨本身的打動了。
“推遲半個時候吧!”羞惱地咬了咬牙,他用內力傳音道。
“哦?竟有此事?!”納蘭昊暘一怔,腳步一滯,本來降落的表情俄然好轉起來,愉悅到想笑卻又儘力忍住了,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暗魅,你不必跟來了,就留在頤和軒,待她醒來就讓她去籌辦午膳去。彆覺得做了我的王妃便能夠好吃懶做,哼!”
暗魅張嘴結舌地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漸去漸遠,直到不見了才伸手擦了擦額上的盜汗,剛想要感喟就忙掩住了本身的嘴巴,四周張望了一下纔回身回頤和軒,內心哀歎道:主子這類一時晴一時雨的狀況甚麼時候才氣消停啊?神啊,救救我吧?!
拳頭快速蜷緊,咯吱作響,他肝火沖沖地轉頭瞥了一眼那睡得香沉的女子背影,冷哼一聲,用力把那大門翻開,一跨出門檻,就用右腳勾住左邊那扇門忿忿地一踹,卻在那扇門就要撞到門檻時沉著臉伸手頂住,回身緩緩把那兩扇門關好,這才甩袖而去。
以是,他貪念這來之不易的就寢,有暖和的度量和蘭的苦澀,以及安閒的夢!
納蘭昊暘蹙著眉將手掌挪開,發覺她的雙眸緊閉,莫非她在做惡夢?!不知如何的,瞥見她的眼淚,那不舒暢的感受又來了。他活力地推了推她,在她耳邊冷聲叱道:“沐羽曦,醒醒……”但聲音卻不自發地壓得很低。
烈焰翻滾,渾身的龍鱗翻卷,漸漸焦黑,化為灰燼,那雙龍眼,赤紅如血……
她哭了!
唉,他如何這麼不利啊,躺著也中劍?!主子甚麼時候連他的感喟聲都要管了?之前不是即便在他麵前嘮叨一整日他也能夠無動於衷的嗎?
說完,很蕭灑地大踏步走人了,腳步阿誰輕巧啊。
低頭望去,她仍在他的懷裡,她枕著他的臂膀,腰部被他的手臂環著,一隻手縮在他的腋下,另一隻手卻緊緊拽住了他肩膀上的那處衣料。溫熱的氣味噴灑在他的頸項間,微彎的唇角明示著她在含笑。半邊白璧無瑕的臉頰上淚痕未乾,如蘭般清雅動聽。
納蘭昊暘倒是身子一僵。兩人的姿式完整逆轉,此次,是他被她壓住了,也是她第一次主動地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