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跺頓腳,十戶長尊令返回山北。看看緊盯本身的兩員大將,號令判定下達,“王鼎,你看管戰馬,等眾兵將趕到,不必等我們。以火把為號,我們殺入敵陣,而後奪馬離開,自會追上你們……”翻身而下,“徒單克寧,走――”
搖擺尾巴,馬兒不住點頭。將三匹戰馬的韁繩緊緊綁紮,千戶長憂心忡忡,“將軍,我……”
兵將狂笑,眾女暗哭,昏黃的燭光也忍不住陪人墮淚。夜風疾,冰流湧,淚水打濕衣衿,暗中無邊無邊,將人間的悲苦十足覆蓋。
腳底濕滑,兩人一步三顛,矮身謹慎而行。北風捲起千堆雪,打上人臉,模糊作痛。夜幕深沉,巡查的遼兵也耐不住寒夜,大聲罵罵咧咧,漸漸縮回山村。雪夜,光亮,人馬非常打眼。依托裝點山穀的嶙峋岩石,兩名懦夫擺佈繞行,悄悄尾隨馬隊。
冒死逃脫的值守將官竄改裝束,悍然斬殺一小群抵擋的公眾,搶得一匹戰馬,趁亂溜出南門。一起風聲鶴唳,連滾帶爬逃回哈密力,將軍情告急上報。憑險扼守,1500名乃蠻兵將竟然抵擋不住500名金國亂兵,還全軍淹冇,公眾竟然也敢反戈相向?鎮守哈密力的西遼樞密副使蕭查刺阿不大怒,直接正法臨陣脫逃的不利將官,坦白兵敗軍情,悍然帶領哈密力全數兵馬殺向彈丸之地的伊州。
偶有早行人,也轉頭逃之夭夭。空曠的古道,一行人漸行漸遠,很快融入飛濺的雪霧中。灰濛濛的天,白慘慘的地,日光清冷,一條被鐵蹄犁開的雪路怵目驚心。彷彿大地母切身軀上一道久治不愈的傷痕,有寒,無血,但隱含煞氣。
樞密副使遲疑滿誌,左摟一個,右抱一個,大口吃肉,小口喝酒,驕橫的口氣幾可吞天,“各位將領,待明日晴和,我們一起殺向伊州。戔戔五百人的輕裝亂兵不敷為慮,瞬息間便可將那群奉上門的羔羊斬殺殆儘。等安定,我為諸將請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