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長得倒還漂亮,如何像個女子,羞羞答答?”少女一臉鄙夷,“父汗,此人必屬冒充,看這般惶恐哪會是蒙古懦夫?傳聞蒙古懦夫大多彪悍,並且粗暴,不拘末節,此人連看兒臣都不敢,哼!”
侍衛回聲而出,恭恭敬敬遞奉上一枚灰不溜秋的新月形令牌。不敢回絕,玉匣入懷,雙手端住,男人愣愣犯傻。
“不大像,我倒傳聞那名主將直接批示我兩千多高昌鐵騎,此兩人太年青,怕是……怕是……”不住點頭,侍衛一臉不信賴。
不動,讓你直接砍死,咱又不是傻子?白手入白刃也須瞅準機會,貿冒然脫手,隻會自討苦吃。堂堂的公主,手中的彎刀恐怕削鐵如泥,一個不慎,豈不丟臉帶殘廢,歸去隻要尋死?暗自偷樂,男人的腳步愈發輕巧,手掌偶爾觸碰變慢的刀鋒。
風和日暖,雀鳥歡歌,到處鶯鶯燕燕,四下花花柳柳,觸目一片姹紫嫣紅。異域呢噥軟語,番邦喃喃嗲音,將偌大的皇宮打扮得令人神馳不已。痛失嚴父般的大將,男人鬱鬱寡歡,冷靜跟上大斷事官,左臉凸出的淡淡巴掌印分外顯目。
“傳聞是蒙古懦夫,僅憑一百餘眾助我雄師奪回坤閭和鐵門關。據聞,兩名主副將擁有萬夫不當之勇,鐵門關也由這兩人奪回,真讓人難以置信……”畏敬的目光目送兩人拜彆,“這麼年青?”
“哼!”看都不看一眼,高傲的少女奔入大殿後,緩慢換裝,拎兩把彎刀反身奔出。男人早步出殿外,站在寬廣的皇家天井中暗自防備。文武百官一湧而出看熱烈,連侍衛也紛繁圍攏,簇擁國王和王後悄悄觀戰。
“父王,兒臣不信賴此人有那般神勇……”大咧咧的嗓音先冒出,一名淡妝少女款款走下台階,“你,昂首!”
一把鑲玉嵌金的短刀又被宮女送下,男人愈發惶恐,“王後,臣無功不受祿,帶玉匣本屬分內之事,不……”
玉匣寶刀交給千戶長,男人拱拱手,“公主,請!”
啊,男人吃緊不小。一次打動竟然帶來如此多的實惠,實在讓人忸捏,戰死的將士也可瞑目。
宮女擺佈拱衛,一名雍容華貴的少婦款款而出。身形豐腴圓潤,淡淡粉妝,眉心點點花鈿。烏髮高髻挽擺佈,一襲茜色通裾大襦,頭後披紅色接綬絹帶。輕啟朱唇,粗糲的大嗓門嚇男人一跳,“周文龍百戶長,此件玉匣煩你帶回蒙古,務必親手交給大汗……”取短刀,堵截一縷青絲,裝入玉匣內,“離父汗母後已多年,千裡雲隔,冇法儘孝,讓這縷青絲伴隨母後,以解兒臣相思之苦!”
穿過宮門,侍衛紛繁側目。皇宮中,可貴見到中原人,還如此年青,並且由大斷事官親身帶路?額頭的黵印更加打眼,相互交頭接耳,“這誰?由斷事官親身帶路,怕來頭不小?”
開朗大笑,亦都戶興趣盎然,“周文龍百戶長怕傷你,當然,他或許有絕對的掌控贏你,你不是誰都不平嗎?使出本領禮服他,父王會重賞你!”
一時被氣得柳眉倒豎,少女哇哇大呼,“父王,此人竟敢輕視兒臣,兒臣毫不饒他,必然要打得他滿地找牙,方解兒臣心頭之恨!”
大殿內一陣騷動,分立兩側的文武百官齊齊諦視。男人目不斜視,入殿堂,悄悄跪下,“臣蒙古百戶長周文龍叩見國王陛下,願高昌國永享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