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聽腳步聲遠去,亢奮的仙兒折回床鋪,悄悄拿起情郎贈送的手劄,在心底冷靜吟誦,“君裂胡狂,心定穹蒼,儘入金戈,歸也光輝,卿姿英發,懷恩難忘,周文龍筆。周郎,你可知仙兒為你而不思茶水?想你為之斷腸?衣帶漸寬,為君蕉萃,終不悔,隻為守得雲開見月明?”
“大汗,金國的抵當非常狠惡,太師國王正集結全數兵馬殺向河東重鎮太原。但西夏派出的五千馬隊陰奉陽違,用心遲延行軍速率,還悲觀怠戰。國王為此非常憤恚,欲斬其主將,但不敢私行做主,特命末將親回蒙古稟告大汗,此舉是否可行?”一口氣說完,幾近累脫力的百戶長直翻白眼,低頭喘個不斷。
身材一顫,大喜過望的仙兒心花怒放,三步並作兩步,奔近垂簾,急不成耐扣問,“將軍現在那邊?有無受傷?是否送複書物?”連續串的問話彰顯內心的火急,病怏怏的模樣也變得神采飛揚,彷彿脫胎換骨普通。側耳聆聽,拚力忍住焦急的詰問,話剛說出半句當即打住,“不知戰事……”
“回大汗,金國不敷為慮,金宣宗遷都南京,實屬小兒之舉……”考慮一會,儒者淡然輕笑,“金中都、東京和北京均已歸入我大蒙古國的版圖,金朝氣力進一步減弱,遲早會滅亡。西夏舉棋不定,怕我雄師滅金後回師攻他,其反應也屬普通,他們當然懂唇亡齒寒的事理,但也隻能被迫接管究竟……”
“伊兒永久等待將軍的寵幸,此生毫不會看其他男人,唔――”冷不防親一口,冇等情郎反應過來,人躍出房外,銀鈴般的嬌笑飄出老遠,“咯咯咯……伊兒不怕……不怕……”
鷹眼一樣的目光四周梭巡,最後逗留在遠處的大片翰兒朵上,人幽幽感喟。周將軍與仙兒公主相互傾慕,雖看不懂通報的詩句,但能感遭到兩人乾係不普通,如何做才氣幫幫小弟?低頭悄悄焦急,孔武有力的頭領一時彷徨無計,搓手,頓腳,急得團團轉。兩人也不挑明乾係,本身作為一個局外人,真不知該咋樣做纔好?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一縷淺笑閃現,人暗自對勁。
和衣躺下的仙兒正長歎短歎,小麵龐上還掛著淚痕,眉宇舒展,一副鬱鬱寡歡的病西施模樣。聽出帳外的似曾熟諳嗓音,擦淚,翻身而起,人不怒而威,“夜已深,不知千戶長為何事而來?如果不急,請留待明日!”
闡發一針見血,鐵木真不住點頭,“不錯,接著說!”
“楚材,你感覺金國難啃嗎?”扭頭微微一笑,鐵木真悄悄點頭,“朕隻擔憂西域戰事,至於西夏,等踏平花刺子模,轉頭清算也不遲。”
“朕既然已全權拜托,統統由木華黎做主……”原覺得愛將碰到大費事,冇曾想小事一樁,豁然的鐵木真哈哈大笑,“用人不疑,疑人不消,木華黎出征,朕一百個放心。傳朕口諭,軍中統統事件,一概由木華黎專斷專行,朕隻等滅亡金國的動靜回報,其他不必回稟,退下!”
“回千戶長,皇後早已安寢,公主也已經安息!”畢恭畢敬回話,張張嘴,小頭領欲言又止。不該問的彆問,千戶長必定奉大汗諭令,不必多此一舉。
欣喜和抱怨並存,終究化為一滴滴相思淚,打濕手中的紙張。一團團小水跡敏捷伸展,好像瞪大的一雙明眸,在思戀的夜裡獨守春閨。燭火搖擺,人漸漸睡去,紙張悄悄滑下小手,躺在枕旁冷靜陪仆人等待,等待一個冗長的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