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大身影止步在土坎火線,嗓音活似公羊嚎叫,“他們跑不掉,放箭射馬。這幫混蛋,竟然使障眼法,當老子不會嗎?”明顯看出門道,語氣不屑一顧,“哼,小伎倆罷了,純屬小兒之舉。等活捉之,必然讓其現場演出,讓他們過足癮,追呀!”
豁出儘力,略顯沉滯的腳步立即變得如風火輪普通,噌噌噌的疾走下,斜刺裡殺出的周文龍很快追上。看準驚馬正籌辦掉頭,猛蹬地,高山飛出,人眨眼躍上馬背。勒韁轉向,狠擊一掌,直奔焦炙不安的兀曷赤。
一百步,八十步,七十步,箭離弦,人躬身竄起,腳步如飛,直撲持續飛奔的戰馬。奔馳中敏捷拔箭,再次脫手,將漏網之魚力斃馬下。火線兩名敵兵前後墮馬,幾聲悶哼眨眼被風兒捲走,撤除蹄聲,再無其他響動飄出。
解韁繩,安閒不迫的三人悄悄舉弓,連珠箭飛出。隱身馬腹,周文龍第一個上陣,由徒單克寧狠擊馬臀,負痛的馬兒疾走而出。如法炮製,馱負敢死隊長的馬匹緊隨躍出。最後一個撤離高坡,兀曷赤不慌不忙,鐵掌重擊馬臀,人閃電般抓住韁繩和馬鐙,搶在馬奔出前完成藏身行動。
等馬兒轉向,人擺佈梭巡,試圖找出抵擋箭雨的庇護所。看清行動,兀曷赤忱領神會,倉促掃視一遍,直指東北方影影綽綽的高聳黑影,“瞧,駙馬爺,那邊有一處高地,我們先去那遁藏一陣。”
返回伏擊地,三人敏捷上馬,兀曷赤監控四周,兩人快速換裝。也不管稱身與否,胡亂套上盔甲,男人飛身上馬。冒死拉扯,徒單克寧急得滿頭大汗,鎧甲太小,死活套不出來。頭盔更搞笑,卡在腦門上活似耍猴普通。
“哎唷……兀曷赤……哎唷……你答覆追兵……哎唷……就說我們受傷必須返回……哎唷……”一邊提示,男人一邊回望身後,“從速換裝,走荒漠繞上主道,你在前麵對付,記開口令了嗎?哎唷——”
擺出逃竄姿勢的追兵團一時大喜,為首的裨將大聲作答,“掃敵餘孽,我是奉令追逐蒙前人的蕭炎,那幫混蛋不到五個,此中一人額頭有黵印,乃蒙古駙馬,隻要活捉此人,升官發財指日可待。他們躥下北側荒地,彷彿……彷彿逃往阿誰方向……”直指高坡,語氣篤定,“不聞蹄聲,人必定冇跑遠,我們分兵合圍,必然手到擒來。”
“會……會……”同時應對,兩員大將扭頭窺望,“不好,敵兵已展開行動……”
早有防備,傾翻的刹時,人提早甩開馬鐙,借力發力,一個魚躍滾入荒草叢。緊握的弓箭差點脫手飛出,敏捷站穩腳根,辯白方向並儘力尋覓兩人,聲音雖弱,但分外清楚,“徒單克寧,兀曷赤,你們在哪?”
估摸間隔,男人淡然一笑,“彆怕,都會鐙下藏身嗎?”
心領神會,哼哼唧唧的嗟歎越來越大,兀曷赤罵罵咧咧,“哎唷……媽的……平白無端摔下……哎唷……真他媽不利……哎唷——”
“想得美,哼,駙馬爺,您果然透露,乃蠻人認出黵印,必定是阿誰叛徒保密……”憤色滿臉,兀曷赤模糊感到不安,“如何應對?他們很快會包抄此地,請駙馬爺速作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