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餓胡塗了？‘鳳軍司’一貫如此，妒忌啥？有本領混出來，讓兄弟們也流流口水……”嗤之以鼻，一旁的瘦高軍士小聲警省朋友，“大師兄弟一場，你的話我們全當耳旁風，若被彆人聞聲，腦袋搬場毫無疑問不說，兄弟們還得陪你殉葬，今後謹慎一些！”

被肆無顧忌的話語驚得合不攏嘴，瘦高軍士半晌纔回過神，“你不要命了，若被節度使大人曉得，我們全得玩完……”

“不消耗心考慮，直接投降……”年青兵士抬高嗓音，“吃不飽喝不敷，戰馬也餓得打晃，讓我等如何迎敵？蒙前人的戰術神乎其神，即便以最好狀況，也冇法對抗，何況這般淒冷氣象？”扁扁嘴，妒忌的目光投向南郊，“媽的，‘鳳軍詳穩司’也就三千人不到，其報酬與我們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要甚麼有甚麼，他們不要的也輪不到我等，實在欺人太過……”

“仙師彆見怪，懦夫們太嚴峻，我特地減緩一下氛圍……”低聲解釋，年青小將暗笑，“您精通奇門八卦，不如先替我卜一卦，剛纔一坨鳥屎正中額頭凸包，不知是福是禍？”

“不得懶惰，我來換防，你從速回寺廟。入夜時分，我們大搖大擺入營，以一招瞞天過海穿越城郊，大刺刺進入喀什噶爾……”心疼的目光投向熬得雙眼通紅的愛將，年青駙馬爺擺擺手，“順道奉告師徒四人和耶律迪烈，讓他們趕過來。我們馬上召開軍事集會，製定出萬無一失的戰略，到時自會通報於你，撤！”

“能帶我們入城嗎？一起交戰，眾兄弟靠近崩潰，不如入城報信並弄點糧草……”一臉菜色的耶律迪烈主動插話，“大人一時半刻冇法脫身，我們可等不了，再不進食憩息，隻怕當場倒斃？兄弟，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周到的防備早在無所事事中變得鬆弛，懶惰的兵將圍聚在帳外三三兩兩扳談，星羅棋佈的帳篷妝點著荒寂的郊野。如有若無的竊保私語，大大咧咧的高談闊論，唉聲感喟的抱憤懣激，充滿偌大的虎帳。位於營地中心的主將軍帳，戍守一樣稀鬆，帳外站崗的四名親兵見主將睡去，乾脆蹲在地上瞎侃。

唯恐人馬倒斃麵前，年長軍士無法奔出，扭頭叮嚀，“你們好生看管，我去趟東門，機警點……”眨巴眼睛，以示提示。

炎熱的白日在鼾聲中悄悄退隱，暗下的天涯暴露一絲昏黃，荒寂的寺廟鵠立風口浪尖，任由一絲絲冷風吹去滿麵塵灰，一言不發。出破敗廟門，細心查抄束裝待命的懦夫團，男人低聲命令，“先悄悄奔東，每名懦夫均用灰塵劈麵，而後大張旗鼓折向東郊虎帳。古魯安，服膺貴師的叮嚀，率眾過關有幾分掌控？”

一向充當聽眾的魁偉兵士一躍而起，劈手揪住大放厥詞的朋友，“媽的，你不要命老子還要命，走，先稟明大人，將你開刀問斬，以免殃及無辜……”

“我們駐守黑木嶺，本來防備葛邏祿人，因地處偏僻，以是幸運逃生……”舔舔乾裂的嘴唇，耶律迪烈亮出腰牌，“我乃副將蕭炎，主將魯塔耳戰死，本來持有金字牌，戰事過分於狠惡，不知何時喪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