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個時候,從沙發前麵平空伸來一隻手,硬生生把容瑉即將送入口中的液體劈手奪下。
容瑉斜眼睨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紋路。
容瑉對一向試圖奉迎他的葉雲霽視若無物,他那雙在暗淡中中還是泛著幽光的眼睛,始終盯著牆上那座老式的報時鐘,並且跟著時針的向前挪動,眸色不竭加深。
敏捷摟住容瑉的脖子,謝敬反應快得不像喝醉,“我不會悔怨。”
謝敬節製不住地用臉磨蹭著身下略帶涼意的床單,冒死擠出喉嚨的這句話帶著諱飾不了的哭腔,這下容瑉連嘴唇的表麵都生硬起來,迫人的寒意不斷地向外開釋。
鼻腔冷哼一聲,謝敬懶得再看葉雲霽做戲,他看向一旁麵露猜疑的容瑉,也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勇氣,心中一橫,仰著脖子,把杯子裡的酒兩三口灌進嘴裡。杯子一扔,扯著容瑉的手往外走。
虎魄色的光斑落在他那好像被上帝親吻過的臉龐上,光影交疊,真假錯落,生出一股非人的妖異美感。
容瑉用手指抹掉謝敬眼角的水漬,聲音裡異化著意味不明的感喟,“不是如許的,真的,真的不是如許的。”
在謝敬又一次踢到地上凸起的石塊,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吃痛聲吞進肚子裡時,容瑉終究忍不住了。
他的聲音顫抖得短長,還帶著模糊的忍耐意味,容瑉當即發覺出謝敬的不普通,快步走到謝敬的床頭,俯下身,抓住被子的一角,作勢要掀。
“謝敬?”
謝敬的低聲絮語還在持續:“你是不是感覺逗著我好玩?看我這個,這個模樣,是不是,很成心機?!”謝敬喉頭一哽,一滴眼淚從眼角滑下,在床單上暈開小小一朵花。
“你……”容瑉在看到謝敬露在外頭的,染著淡淡紅色的小腿時完整失聲。他深吸了一口氣,俯身一探,微涼的指尖之下,光滑的皮膚竟帶著分歧平常的溫度。
他的心被麵前少年的一舉一動所牽動,如同海麵上漂泊著的船,起伏全不由己。
“謝敬,謝敬。”容瑉心疼地喊著他的名字。
謝敬不支聲,隻是伸手扯過被子,連臉帶大半個身材都藏在了裡頭。
靈敏地感遭到事情的嚴峻程度,他倔強地從謝敬來不及扯住的一角把被子翻開,透露在他麵前的這一幕,讓他立時候紅了眼角。
看得葉雲霽直感口乾舌燥,心跳如雷,他伸手解開領口的第一顆釦子,然後嚥了咽口水潮濕枯燥的喉嚨,儘力使本身聲音不再顫抖,“喜好嗎?要不要喝一麵嚐嚐看,不會醉的。”
“不,要,你,你走。”這回的聲音比稍前更加破裂,聽得容瑉兩條劍似的濃眉皺到一起,都將近打結了。
“你,你彆碰我。”謝敬一巴掌把容瑉的手拍掉。“你走開,走開啊!”
葉雲霽順著他的視野望去,彷彿了悟了甚麼,“女孩子就愛美,擦個裙子也要去這麼久。”
終究容瑉轉頭無言地看了他一眼,葉雲霽心中奮發,趕緊傾身給他倒了一杯酒,金子般的液體流淌入杯中,清清澈亮的,莫名就討人喜好。
謝敬眼中閃過一絲動容,卻還是緊緊咬住嘴唇,他怕本身節製不住,一開口就是妒婦普通的詰責。
推開房門,謝敬繞過容瑉,直沖沖地往本身那張床上撲去,把臉埋在枕頭和被子之間。
容瑉趁機把被咬破皮的手從謝敬的嘴下挽救出來,緊緊攥在手內心,不讓謝敬抽歸去,“討厭我,為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