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出產那日,本想早點去蕭府等待的皇上,卻在酒菜上被當時權重的泰親王絆住了。等他終究擺脫了這群人,策馬奔回蕭府,蕭姝已是奄奄一息。
“記得束縛好你的部下,朕不想聞聲任何乾於老五的動靜。”
世子一驚,含著的酒水徑直噴出,他抬起胳膊猛擦了擦嘴,急道:“喂,乾嗎那麼早奉告他們!”
那夜很長很冷很靜,乃至連蕭家仆人馳驅報喪的聲音都無。
書房內重新回到安好,這一次,是真的隻剩皇上一人了。他長長地歎口氣,將筆掛回筆架,站起家來,走到內間的書架旁。
徐公公垂首:“主子遵旨。”
皇上覆又拿起奏摺,看了幾頁,才淡淡地叮嚀道:“你先下去吧,待會再來服侍。”
周泉光還欲再說,郭臨當即打斷他:“提及婚訊,既然碰上了,就乾脆早些發個口頭帖,好沾些喜氣。鄙人身邊的這位世子爺,蒲月廿一大喜之日,還望二位駕臨楚王府,插手婚宴。”
當年皇後生了太子後,身子一年差比一年。為了幫他穩住當時朝局中太子府的職位,硬是咬著牙站在他身邊相輔相佐。其間各種艱苦困苦,他即使不言,內心也是清楚的。他固然不愛她,但是早已把她當作此生的知己。
徐公公回到禦書房時,皇上已經批完了奏摺,正在喝茶小憩。
七皇子一怔,倉猝下膜拜伏道:“兒臣不敢。”
皇上像是聽到了甚麼風趣的事一樣,高低打量了七皇子一番,俄然笑道:“下去吧。”
他抬起手,從內裡悄悄抽出一本老舊的冊子。那冊子邊角圓潤,明顯是常被人翻閱。
郭臨點點頭。
“哼,朕曉得你心中在想些甚麼,”皇上嘲笑一聲,“起來,給朕講講,如果老五活著,朝局會有甚麼竄改?”
“就這些。”七皇子沉穩地必定道。
“但是……”世子蹙眉,“但是現在這個局麵,不是結婚的機會啊。”
七皇子不敢多問,膜拜施禮,回身朝房門口走去。
郭臨腦筋轉了轉,就舒心了:“放心吧世子爺,你結婚的日期,定然顛末端王爺的肯首。王爺敢肯首,那天然是陛下默許了。連陛下都同意了,還會有人說甚麼嗎?”
皇上停下了筆,抬開端看他:“就這?”
但很快他的笑變得有些憂?:“承諾你的是做到了,可承諾你姐姐的,朕卻食言了。去歲太子造反賠上了蕭府,朕是冇體例,可不做事。但到頭來,朕還是親身命令正法了你蕭家最後的忠仆。”
皇上俄然輕笑一聲,將手中的奏摺丟到禦案上:“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嗎意沈?”
世子估計還記恨著小時候輸給陳聿修的事,聽他又搬古籍來論,便哼道:“你安知周兄就是要說你好話?說不準在人家是籌辦誇你呢……”
周泉光恍然大悟:“恰是這個理!”他揚起酒杯,“不但要辦,還要好好地辦,風景大盛地辦!來,為了世子爺即將到來的結婚之日,乾一杯!”
“對了,你如何曉得是一個月前的事啊?”周泉光不解地問道。
陳聿修微眯著眼,望向世子含笑道:“祝世子魚水千年合,芝蘭百世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