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點，伉儷倆送走客人。

謝安芬在門口巋然不動，道：“你們不承諾，我就站在這裡。今後孩子到了軍隊，還得你們多照顧，明天這頓飯必須得吃。”接兵乾部隻是賣力把新兵接到軍隊，不賣力今後的辦理。很多新兵家長不曉得此事，對接兵乾部寄予了厚望。

謝安芬道：“之前廠子還在的時候，我們還能夠想體例把他送到廠裡上班，再找個媳婦管著他，他就不會變成好人。現在廠子冇了，他又不肯讀書，現在隻要從戎這條路。”

謝安芬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娃兒在社會上混，遲早要學壞，劉建廠之前是挺乖的娃兒，現在變成甚麼模樣，吃、喝、嫖、賭啥子都做，就差冇有販毒了。這娃兒遲早要吃牢飯。”

許連長不動聲色隧道：“傳聞你們娃兒在社會上打過架？”

煙攤前麵坐著一個黑蠻男人，從裝束和神情來看，十有八九是下崗工人。包強略有遊移，還是叼著煙走到煙攤前，道：“老闆，拿紅塔山，六包。”

謝安芬內心一驚，道：“我們家小孩子向來不惹事。”

許連長手裡握著條記本，冇有說話，進屋今後，將紅塔山放在桌上。明天有人悄悄塞了信在屋裡，反應包強是地痞地痞，在社會上胡作非為。接到函件後，他和鄧副連長訪問了黌舍、居委會，固然多數人都在說好話唱讚歌，仍然有人反應了些題目。

包強是複讀班的老鼠屎，讓劉忠操心很多，慪了很多氣。但是，在他的心目中，包強隻是奸刁拆台的門生，並非十惡不赦的好人。作為停業企業的後輩，失業渠道很少，能到軍隊從戎不失為一條前程，起碼強於流落在街頭成為雜皮。他冇有向許連長講實話，√，很原則地講了一些廢話和大話。

包大國不斷地散煙，道：“到了用飯時候，如何能不用飯就走。”

她的目光超出窗戶，投向了燈光最光輝的處所。

謝安芬歎口氣，到廚房燒開水。看到煤氣罐時，真想擰開氣罐就不關上，想起兒子包強，心又軟了下來，道：“這挨千刀的龜兒子，又跑到那裡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