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本日豁出去了，定讓你心折口服！

說著，就一溜煙衝進了後庫。

“這一套名為流雲衫，乃是天山冰蠶絲所製，輕浮如雲，冬暖夏涼，每一根絲線都有冰蠶絲所特有的光紋。”李掌櫃一臉對勁向郝瑟先容道。

再往臉上看——好嘛, 隻能看到泛黃的下半張臉，上半張臉被一道厚重的齊劉海遮了個嚴嚴實實，眉毛眼睛都看不逼真，進門以後就挑了三白眼青年身側的坐位，端端直坐一旁，目不斜視，麵無神采，就如同一個黑道打手普通。

“而他中間的阿誰黑衣男人更是不得了！”李掌櫃麵色肅整，“站姿如鬆，氣勢如劍，一入大門，滿店遍盈滿寒凜之氣，定是身懷技藝的絕頂高人！”

李掌櫃倒是將段舟手中的衣裳翻了翻，點頭道：“這幾套不當，小段，你去將上月剛進店的那兩套的衣服拿來，另有，把那一套——也帶上！”

段舟自十五歲就在傅氏裁縫店做店小二, 現在已是第三個年初，每日閱人無數, 自以為早已見多識廣就, 不管是多麼奇特難纏的客人都能應對自如，可本日朝晨來的這兩位客人, 段舟倒是看不透了。

“謔！”

“何事？”屍天清神采一怔。

俄然，李掌櫃和段舟同時大喝一聲，臉紅脖子粗一陣狂拍胸口。

“但是……”屍天清瞅了一眼那衣服，微微蹙眉。

垂眼籌算盤的李掌櫃，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段舟，悄悄點了點頭。

“阿瑟……”屍天清額頭冒出汗珠。

“那是天然！”

“這件、這件……”郝瑟漸漸上前，兩個眸子子恨不得都貼在這件衣服上。

待李掌櫃和段舟選好衣服回到前店，過了半盞茶的工夫，郝瑟早就將一整盤的點心吃了個精光。

郝瑟伸著脖子，硬吞下一口茶水。

“先人闆闆！”郝瑟一臉打動，熱淚盈眶，“掌櫃的，你們這件鎮店之寶，的確就是給屍兄量身打造的啊！”

“隻要二十兩銀子！”李掌櫃和段舟齊聲大喊，一臉等候看著郝瑟。

“是，李掌櫃……”段舟摸著後腦勺又轉回了庫房。

屍天清身形一滯，昂首一望。

說著，就捅了捅身邊的李掌櫃。

“你懂個屁！”李掌櫃一巴掌扇在了段舟的後腦勺上，“那二人固然衣衫粗陋，但邊幅氣勢皆是上上之人，我們千萬不成怠慢！”

“此二人不是凡人，謹慎服侍著。”李掌櫃眼中精光一閃，叮囑道。

“這件是比來都城達官朱紫世最風行的格式，名為紫金靠，客長您看如何？”李掌櫃一臉自傲問道。

“李掌櫃，您如何來了？”段舟捧著衣服奇道。

李、段二人雙雙打了個寒噤，不約而同轉頭，一臉哀告望向郝瑟。

“但是，我們並無……”屍天清欲言又止。

郝瑟眼皮跳了跳，臉上倒是硬要做出一副嫌棄之色：“綠色？太俗了，老子不喜好！”

“小段，掌櫃的我覺著這三十多年的衣服都白賣了啊……”李掌櫃老淚縱橫。

“當然！”三白眼青年，天然就是郝瑟，嘿嘿一樂，又端起茶盞吸溜吸溜喝了起來。

“彆啊，客長，我們再籌議籌議！”段舟追出，雙眼通紅，急聲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