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君寶使出羅漢拳,舉手投足,法度嚴禁,儼如名師傳授。如真如張君寶所說這套拳法乃是傳自鑄鐵羅漢,那麼張君寶能與何足道力對三掌,啟事全在覺遠傳授的內功。如若果然如此,那張君寶的內功定然不在本身之下。如此浩繁迷惑,隻要親身摸索張君寶的武功火線能解答。
本來他們是兄弟三人早就在門外。衛天瞥見方天勞俄然脫手,恐環境有變,忙移身二師兄方天勞附近,站立包抄之勢,並擋在左窗前,明顯是經曆老道。衛天瞥見張君寶並無比武之意,也束手旁觀,各自闃然運功,以防張君寶俄然發難。本來這師兄弟二人對張君寶在少林寺廟門前閃現的武功也非常顧忌。
削髮人視存亡為緣法,圓寂為登極樂土,本無過分悲切之心。潘天耕言畢,默立在旁,不再說話。
至於覺遠內功如何修煉至絕頂之境,潘天耕、方天勞等實不明白此中啟事。越是不明白,就越想弄個明白,人道如此,方天勞等也是如此。
他自小在西域長大,雖是俗家弟子帶發削髮修行,但生性暴躁,在西域與人一言分歧便脫手過招,且不分出個勝負絕難罷休。是以何足道稱“三聖”方天勞也大為不快,不遠千裡相約來中原,旨在要比上一個高低。
張君寶聽得頭頂風聲有異,本就冇有多少與人比武的經曆,也不敢與師叔祖過招,乾脆閉目不動,任由方天勞懲罰。忽覺甲等掌風停滯,緊接著左肩一緊,半臂痠麻,一股大力向上托起,張君寶不敢抵當,跟從勁力站起,落步不穩直向後退了三步,方纔穩住不倒。昂首恍忽中,方天勞身先人形挪動,左窗戶處又站立了一個青布短衣的老者,這老者竹竿般的身材,神采烏青,慘白當中模糊泛出綠氣,乃是潘天耕的三師弟衛天望。
方天勞見方衛天望聲援本身,曉得常日練功便是如此步地,但現在麵前是本身徒孫輩的毛頭小子,而本身二人呈包抄之勢,若傳言出去倚老欺小,以多壓少,不覺麵上無光。轉念一想也罷,這小子真假清楚,還是謹慎一點為妙,如若再吃敗仗,當真是回西域都無顏了。又見張君寶對本身畢恭畢敬,不敢脫手還招,內心便非常不快。
方天勞聽聞覺遠圓寂也是一怔,但又想到張君寶年紀悄悄就能接住何足道十招,定是得覺遠傳授。覺遠固然內功深厚,已入絕頂之境,但跟何足道比武時卻捉襟見肘,姿式笨拙好笑,實屬不懂半分武功。
話音未落,掌已至,張君寶仍舊伏在地上,頭頂百會穴,後背大椎穴靈台穴儘在方天勞的掌法覆蓋之下。方天勞遽然出掌旨在摸索張君寶,“暴虎馮河”的招式方纔有“暴虎”之勢,尚無“馮河”之意,見張君寶仍伏地不動,手掌距張君寶頭頂半尺處硬生生收住。
方天勞笑了一通,又“哼”地以鼻嗤之,說道:“你學了十天的工夫,就能接得住崑崙三聖何足道的十招?你當真是羅漢真身下凡麼?你既有如此本領,又如何會抵不過那丁劍聲?我看此中必然有詐,你來接我十招嚐嚐。”
方天勞心下駭怪,武學妙手武功修為至此境地本能就有應招之變,但見張君寶不移不避,腿腳筋脈如平常人不顫不激,彷彿不懂武功普通,當下變招,手掌反轉握住張君寶左肩,知名指拂過張君寶的肩井穴,向上抬起。但覺張君寶脈息安穩,舉之不足,按之不敷,厭厭聶聶,如循榆莢。手指著處,並無衝突,乃是浮脈之象,竟似毫無內功根底之平常人。隨即又收了五分內勁。方天勞本就身形矮胖,手掌過膝,勿用哈腰,右腳虛步變實,身子略傾,出招變招便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