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伸拳成爪,直取張君寶的咽喉。這一招乃是順勢而來,與刀成兩麵夾攻,乃是“追魂鬼手”內裡的短長殺招。目睹已然到手,驀地一股大力從刀身傳來,直迫得刀背貼胸,硬生生被推出尺餘。
丁團練目睹就能劈張君寶於刀下,那裡肯善罷甘休。抽刀一顫,又將鋼刀刺出。這刀再刺出之時,陡覺刀身滯待,如拖泥帶水普通;丁團練一心想要劈張君寶於刀下,又增了三分力道,卻陡覺刀的分量竟也似沉重了數倍,力逾千鈞尚不能矜持。
丁團練使到最後一招“雄霸群山”之時,刀刃亦是自下而上,直指張君寶的氣海穴至中庭穴。如果其他刀法,目睹不敵,後仰倒地急滾或能躲開,但丁團練這套刀法辛辣至極,儘是自下往上出招,使對方倒地不得,直迫得張君寶再次後退。
“一攻而不得,前功儘棄;一舉而不得,前舉皆廢。”丁團練越是焦急,越是不達。隨
常言道“不怕豪傑武功高,就怕官大壓死人。”丁團練小小年紀能做到團練,武功倒是次之,腦筋矯捷更不在話下,忙一抱拳,朗聲說道:“下官鄂州團練使丁劍聲,不期衝犯將軍,還望恕罪。”
紫臉大漢瞧見那幫手套,大呼一聲:“不好!”話音未落,就見那排黃銅管子“啵”地冒出一股股青煙,一蓬蓬鋼針瞬息之間已至麵前。
紫臉大漢冇接話茬,兀自言語:“聽聞四川神霄派的五虎斷門刀法乃是丈人觀的嫡傳,看來所傳不虛,你是宮無繼門下還是潘無涯門下?”
丁劍聲不是被唬大的,他也不是平常的團練使。鄂州是賈似道的起家之地,知鄂州的官兒向來都是賈丞相一手指派。現在賈似道在朝內一手遮天,他手底下的官兒便比其他處所的劃一第官兒大上三分。更何況丁劍聲的師父潘無涯也是鄂州的官。
丁劍聲心想:“你如果師父的故交,我也不便發難。既然你言語‘就算我師父在此,你也管定了此事’,那豈不是不給我師父麵子?”不給他師父麵子的人,他還冇有見到過。
“咦!”中間的戲場內裡有人一聲驚奇,倒是座在角落裡的一名大漢。這大漢一身短打打扮,牛皮鎧甲,長身大氅,麵如紫銅,一臉嚴肅。
張君寶正自煩惱之際,俄然“格”地一聲輕響,斜橫裡探來一物,不偏不倚正抵在丁團練的刀尖之上。張君寶定睛一瞧,隻見那刀離本身肌膚另有半寸,直嚇得一身盜汗沁出,心跳彭彭。猛覺胸腹間鼓脹之意大增,如大團棉絮梗阻在了咽喉處,欲吐不得,沉悶非常。
紫臉大漢不期這小子如此恭敬,也不覺得然。在丁劍聲起家之際,卻驀地瞧見丁劍聲的手裡鮮明多了一件事物,是一件奇形怪狀的手套。手套的後背有一排摩挲得鋥亮的古香古色的黃銅管子。
這刀叫做雁翎刀,乃是大宋軍火監督造的一種兵器。其形如大雁的翎毛,故得名“雁翎刀”。後代有人作詩獎飾曰:“大將南征膽氣豪,腰橫秋水雁翎刀。”詩中所言及的便是此刀。“雁翎刀”乃是大宋官兵同一配給的一種腰刀,剛纔的十幾名官兵人便是手一把,是一種隻許官用不準民用的兵刃,以是丁團練識得。又見這鞘身華貴,嵌四爪龍形,圖案行雲流水,非平常凡品。丁團練細心端倪了一下,大吃一驚,料定這紫臉大漢定然非比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