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全友也暗自忖思:這“紋章”二字源自番邦,乃是家屬或者幫派的辨認標記。近似於中土門派的信物。如沅州虎威鏢局的鏢旗,乃是一麵三角小旗,黃麵紅色狗牙邊,拿金線繡著一隻老虎頭,江湖上見到此標記,極少有人敢去招惹。又如前些年盛極一時的鐵掌幫,其信物就是一隻鑄鐵手掌。這鑄鐵手掌乃是用玄鐵打造,堅固非常,掌背的水波紋乃是天賦鑄就,數量極其有限,非平常鐵匠能打造出來。手持鐵掌令在荊襄一帶,任憑通行無阻,吵嘴兩道,見之儘皆凜遵。時下固然裘千仞已死,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鐵掌幫的權勢仍然存在。
想來這女人所言的“紋章”就似“虎頭鏢旗”或“鐵掌令”一類的信物。隻是這女子並非前日所見的小青女人,適時擄走少夫人的妖女又是蒙著麵紗,薛仁義未能瞧清楚臉孔。至於到底是誰擄走的少夫人,以及又是誰將少夫人送回的白玉山莊,卻不為人知。但這女子手持那“紅纓穗兒”的信物前來,定然與擄走少夫人的能人有莫大的乾係。
管家白福向前,接過那紅纓穗兒,細心觀詳了幾眼,轉頭衝著白俊卿點了點頭,又衝那女人說道:“少夫人能安然抵莊,多謝女俠部下包涵。”
適時管家白福也來到了前院,看到麵遠景象,衝著那女人一拱手,說道:“這山莊固然叫做白玉山莊,也不是白玉砌成。雖有傢俬千萬,卻也非不義之財。俗話說得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自古以來無有討要紅貨做盤資的事理。女人這般欺人,實屬在理了。”
那女子踮起那隻尺高的玉瓶,在手裡翻轉把玩。世人瞧得逼真,這隻玉瓶,無半點沁色和綹裂,瀅瀅放著寶光。
薛仁義的眼睛裡似是要冒出火來,他從涪州護送向靈瑤回白玉山莊,半途生出天大的亂子,向靈瑤被人挾製,留下言語說要來白玉山莊置換信物。薛仁義悲忿難耐,自戕一根手臂,不想回到莊中卻發明向靈瑤已經被人安然護送返來。又加上莊主白俊卿正在閉關的緊急時候,極少出關,這置換信物一節還冇來得急與白俊卿言語。
溫大鵬道:“你當這白玉山莊是甚麼處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這小妮子不知天高地厚,我看就是貧乏家教,快將你的師承門上道來,免得我失手傷了你,倒叫你的家人尋不著你。如果尋不著你,可就焦急的很呢。”
溫大鵬說道:“你這妖女胡言亂語,剛纔的白玉明顯都是極品成色,甚是罕見。還從冇傳聞過甚麼‘九白’成色。你莫要再妖言惑眾,坑誑於我等。”
白俊卿衝那小廝擺擺手,說道:“若這幾件玉器都分歧女人的情意?卻不知女人到底想要何物?”
世人均是一陣可惜之聲。那小廝更是雙腿顫抖,托著捧盒,呆立本地,不知所措。
那女人道:“歸正你們人多,總有說辭。隻不過明天本女人到了這裡,總不能白手歸去吧,這金子也忒是沉重,奴家但是當真搬不動呢。”
那女人拍著雙手,說道:“好,好,白莊主好一個有求必應。”
白俊卿不疾不徐,說道:“女人莫要活力,剋日莊中喪事連連,上門便是客。女人如有求,我自當應允之。隻不過白福說的冇錯,江湖端方依此,如若女人有占有依,老夫自當竭誠奉養。”白俊卿話固然含蓄,那女人與世人均自聽得明白。白俊卿的意義是說:“你這般上門在理取鬨,總非是來玩兒的,定然是有所圖謀。若來尋仇,那就亮出萬兒盤道盤道。若僅是求財,那也要擺出個來由,好讓世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