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寶盤算主張,說道:“幫人怎另有子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更何況白師兄本就是少林寺俗家弟子,算不得外人。隻怕我若徑直將那心法給他,他也不肯接管罷了。須想個法兒纔好。”
張君寶道:“這話怎講?”
張君寶腦內一片空缺,底子聽不出來任何言語,卻還似行屍走骨普通點了點頭。
向靈瑤也是內疚不安,說道:“不是已經言語公子,下女子尚未過門,稱不得‘夫人’麼?”
張君寶天然不知向靈瑤所言何意,深吸一口氣,略覺戰戰兢兢之感稍稍減緩,便道:“向……向女人大婚期近,與鄙人同處一室甚是不當。向女人若無有它事,請躲避一下,小子冒昧姊姊了。”
張君寶未曾想到向靈瑤有此一問,不知所答。
向靈瑤嘻嘻一笑,說道:“有道是哪有少年未幾情,哪有少女不懷春?人之常情,張兄弟可不要難為情。”向靈瑤言語著,話音一轉,又道:“張公子感覺我標緻麼?”
向靈瑤說著將浴桶旁的雜物挪了一挪,竟坐在那杌凳之上,盯著那隻金手鐲兒,長歎一聲又說道:“唉!可惜姊姊命苦,櫛風沐雨卻還勞而無功。”
“是……是……”張君寶下頜顫抖,強自運勁,硬是擠出來兩個字。
向靈瑤道:“莫不是我冇有你心中的阿誰她標緻麼?”
張君寶一怔,心說向靈瑤倒也直白。世人多愛財,但直言愛財者卻未幾見。便說道:“姊姊倒也利落。”
向靈瑤又道:“姊姊言語切直,張公子勿怪。張公子內心有了心上人,卻不知是哪一名可兒兒呢?”
向靈瑤道:“張兄弟既有此心,白玉沙倒也冇有看錯了人。”
張君寶悠忽想起剛纔隔壁的對話,曉得白玉沙脾氣剛烈,不肯受人恩德,想來更是不會扳連向靈瑤,是以不肯娶她。但向靈瑤又說甚麼好處,倒是不解。
向靈瑤兀自入迷在外,似是冇有聽到張君寶所言,雙眼墳場一紅,一霎間淚如珠滾,哭泣著說道:“姊姊是個命苦的人,纔想著不欠彆人些恩典纔好,哪知老是天不遂人願。少莊主身中寒毒,又被潘無涯拍了一掌,命以日計。他怕扳連我,不肯娶我,既是不肯娶我,我又何必要他的好處?但是,我卻又不能不要他的好處……”
張君寶暗忖莫非此中另有蹊蹺,說道:“小子這幾日聽聞江湖上傳言,說向姊姊本來是涪州將門之女,深明大義,又怎會是貪財……”張君寶陡地想起來一件事,前日裡束文正與丐幫伍大合在驛州城的閣樓喝酒之時,束文正曾言語涪州安撫使向士璧被賈似道推行的“籌演算法”誣告,身陷監獄,喝令責償。向靈瑤莫非就是向士璧之女?隨說道:“聽聞涪州安撫使向士璧身陷監獄,被責令了償軍費,不知向姊姊與那向將軍如何稱呼?”
向靈瑤又道:“如若我與公子成績完竣良緣,百年之好,公子可情願?”
向靈瑤道:“白玉沙誓死不肯受你的恩德,自是也不肯扳連於我。白玉沙言語說歸正他也將不久於人間,這白玉山莊多有金銀,囤積頗豐,儘數送與我用。他還言語說張公子是他的同門,少有行走江湖經曆,免不了被人欺瞞,不如就請張公子留在白玉山莊,也好……也好……照顧與我。”向靈瑤雖是麵紅耳赤,一雙眸子卻似果斷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