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足道又道:“在西海邊疆,飄葉派但是與西域少林派其名的門派。清除悍匪當然算不得甚麼大手筆,隻不過,飄葉派分文冇取西北五馬的重金厚禮,並且也僅僅是派出了一個年僅十五六歲的小女人罷了。”
碎金銅人又斜斜地挑起視線,不屑地說道:“殺幾個悍匪也能名聲大震麼?”
一朵紫色的小花,六片花瓣。這花的花蕊非常獨特,三瓣黃色花蕊,三瓣紅色花蕊。黃色的花蕊如同裹滿了麻糖的竹簽,略短且疏鬆;紅色的花蕊如同利刃劃破皮膚的一痕血印,略細且柔韌。
遠處傳來一聲哨音,即細且輕,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聲鷗鳴,若隱若現、乍明乍滅。那隻鷹聞聲了哨音,便緩緩地低下頭,啄下那朵番紅花的紅色花蕊,仰吞了下去。
鷹爪上麵有一個銀質的圓環,圓環上麵鏨刻著吐蕃文。
碎金銅人不知何時也醒了,也在用力地嗅著鼻子,說道:“自前朝就有番紅花進貢中土,戔戔番紅味道,焉能說辭?”喝酒吃肉的銅人和尚竟然也是個靈鼻子。張君寶也感覺碎金銅人所言有理,豈能因為一縷番紅花的香味,就能鑒定來人是個番僧呢?
何足道說道:“飄葉島當然極少人曉得,但西海飄葉派倒是大大地馳名。十年前甘南道上悍匪崛起,當時西北有五家鼎盛的鏢局,號稱西北五馬,就連西北五馬都於那些悍匪無可何如。厥後西北五馬備下重金去請西海飄葉派的人來,纔算清除了甘南道上的悍匪。”
一個年僅十五六歲的小女人就能清除稱霸甘南道多年的悍匪,這倒有點意義了。碎金銅人灌了一大口酒,又眯起了眼睛。
那番紅花竟然是喂鷹的。
何足道說道:“可彆小瞧了這隻鷹,隻要不能近它半丈以內,休想何如它。”
何足道俄然吸了一下鼻子,說道:“本來蘇門山的客人是吐蕃來的,那必然是吐蕃的高僧了。”
院子內裡冇有人,卻有一隻鷹。鷹落在“碎金”二字的月洞門上麵,昂著頭,正鋒利地盯著屋內的每一小我。
那朵花就在這隻鷹的爪下,頂風顫顫悠悠、飄飄忽忽,如此一抹幽藍陡添了幾分奧秘。
何足道說道:“那些個悍匪可不是淺顯的悍匪,西北五馬結合保鑣,還從中原請來了無數的妙手,都何如那些悍匪不得。連江湖上急公好義的鐵膽無敵走天下的虎翼道人都袖手無策。”
張君寶道:“本來如此,冇有船就到不了那島上,怪不得西海飄葉島之名少有聽聞。”
經何足道這麼一說,張君寶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這股香味如有若無,若無人提示,當難辯白。驀地間這股香味俄然濃烈了起來,就像近在遲隻。何足道和碎金銅人的神采俄然凝重起來,因為伴跟著這一縷香味另有一陣風聲,這風聲由遠及近,快速絕倫,當真如一片樹葉頂風飛來十丈餘遠。
碎金銅人又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明顯他也不肯定他嗅到的香味是否就是番紅花的香味。
兒臂粗細的用鯨脂熬成的蠟燭,燃在氣死風燈裡,將蘇門山的夜晚照亮,如同白天普通。張君寶和何足道來到廳堂門口就看到了一朵花。本來番紅花並不是紅色的。
何足道搖了點頭,說道:“都傳聞說是飄葉派就在西海的飄葉島上,可向來也冇有人見過那座島,而後西北五馬也三緘其口,世人更是無從曉得。飄葉派越是如此奧秘,世人反而多了一重畏敬,乃至於厥後便有人傳說飄葉派當年剿除甘南悍匪阿誰小女人竟然是飄葉島上的一個侍女,還說阿誰侍女出入西海的時候不消坐船,隨身照顧一把樹葉,丟出去一片樹葉能頂風飛出十餘丈,然先人再踏足在那片樹葉上麵,接著再丟出去一片樹葉,如此便可踏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