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平平得如同在議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可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裹挾著無儘的嚴肅與壓迫,狠狠地砸在天師的心上。
他的麵龐慘白如紙,毫無一絲赤色,長長的舌頭耷拉在內裡,跟著他的行動微微閒逛,彷彿在訴說著人間的無常。
他的眼神裡儘是調侃,從上到下打量著麵前瑟瑟顫栗的天師,就彷彿在看一個別緻風趣的小玩意兒,眼神裡乃至還帶著幾分興趣勃勃。
身材魁偉壯碩的他,每一步落下都伴跟著沉重的聲響,彷彿要將空中踏出一個深坑。
天師還在不顧統統地叩首告饒,額頭與空中碰撞收回沉悶聲響,鮮血順著臉頰蜿蜒而下,和地上的灰塵混在一起,整小我狼狽得不成模樣。他的哭喊聲在空曠的餐廳裡迴盪,聲聲透著絕望與驚駭。
就在這時,餐廳的牆壁毫無前兆地出現詭異的玄色波紋,如同安靜湖麵被投入一顆巨石,一圈圈泛動開去。
他哭喊道:“大帝,千錯萬錯都是我一人的錯,和我的家人冇有半點乾係!他們都是無辜的啊!您要獎懲就獎懲我吧,求您千萬彆扳連他們!我情願接管任何獎懲,隻求您放過我的家人!”
緊接著,他腦袋如搗蒜般快速磕開端來,額頭與空中頻繁碰撞,每一下都竭儘儘力,口中孔殷呼喊:“大帝!我真是豬油蒙了心,有眼不識泰山,真不曉得是您台端光臨啊!求您大人有大量,寬恕我這一回吧!我曉得錯了,真的曉得錯了!”
他那頂高高的紅色帽子上,“一見生財”四個血紅大字格外奪目,在這陰沉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目。
此時,他的額頭早已紅腫破皮,鮮血順著臉頰緩緩流下,滴落在空中上,洇出一朵朵刺目標血花,可他渾然不覺疼痛,還是不斷地叩首告饒,那模樣,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拯救稻草,不敢有涓滴鬆弛。
酆都大帝開口了,聲音降落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深處收回,在氛圍中悠悠迴盪。
頭上的玄色高帽上,“天下承平”四個大字透著冰冷的嚴肅。
他的聲音看似輕鬆隨便,尾音還悄悄上揚,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可腔調裡卻裹挾著讓人膽怯的壓迫感,彷彿在向統統人宣佈,麵前這個天師的運氣,就像一隻微不敷道的螻蟻,被他隨便拿捏在指尖,存亡予奪,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
天師聽了這話,叩首的速率更快了,額頭與空中碰撞,收回“砰砰砰”的聲響,一下比一下用力,每一下都像是要把本身的懊悔與驚駭都砸進地裡。
他麵龐烏黑如墨,通俗的眼眸中彷彿藏著無儘的暗中,讓人不敢直視。
酆都大帝仿若未聞,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嘲笑,眼神冰冷地看著天師,自顧自地持續說道:“哼,你公開鄙視地府權益,這般大罪,該如何罰呢?是像措置那些罪大惡極之人一樣,讓你和家人一同受罰,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還是把你丟進滾燙的油鍋,讓熱油一寸一寸地腐蝕你的肌膚,嚐嚐皮開肉綻的滋味?亦或是把你的舌頭拔下來,讓你再也說不出那些傲慢無知的話?”
那天師聽聞酆都大帝的話,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天靈蓋,雙腿不受節製地狠惡顫抖起來,膝蓋一彎,“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這一下用力過猛,膝蓋撞擊空中,收回“啪”的一聲悶響,那聲音在沉寂的空間裡格外刺耳,彷彿一記重錘,敲碎了他最後一絲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