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會兒,道:“...好。”
“如果她傷害我的,你會揭露麼?”我強忍著苦楚的心,道。
“我身子發熱,胸悶。”
北風吼怒,天氣隱晦。
我懵了,頓了頓,“陛下怎會想來看妾身呢?”
他抓我的手臂,慍怒:“幾日不見,莫不是你身心都給他了?你我之間何時這般陌生了。”
“我眼睛還酸著呢,身上的骨頭彷彿散了。”
“為...為甚麼。”我沉聲道。
我心頭一震,恨恨的瞪向站在不遠處的思洺,高洋所曉得的必然是她說的,真是可愛。
有他守著,我很放心。
“陸太醫叮嚀了,你身子衰弱,出去了受了風寒可壞了。”
“我與你一樣,冇法諒解她不擇手腕害死無辜之人。但是,站在她父親的感官上去對待這件事,我會放縱她。”
“......”
崔季倫沉默半響,一字一字說道:“如果揭露她能讓你好過些,我毫不會包涵。”
過了些天,崔季倫進了宮,我也終究有機遇活動筋骨了,他照顧人很細心,但是就是太細心了我更想本身來,甚麼都不讓打仗,必須養好身材。他身材不好,這麼冷的天還被召回皇宮,我給他披上貂裘後才肯放他拜彆。在丫環眼裡,我們像是連體的鴛鴦冇法分開相互,在我們眼中,我們隻是一對淺顯的伉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吞了吞口水,被他施壓的有些膽怯,“不敢...”
我挪了挪身子,這才氣碰到他的頭髮,有些混亂,黑髮散落下來都臟了,瞧他三十歲的人了,竟也像個孩子一樣趴在床邊守著我,日夜不離不棄。
他為我蓋上被子,本身脫了靴子溫馨的睡在我中間,雙手撐在頭下看著我,“感覺煩了,我陪你說會兒話。”
我看著那幽幽的青鬆掛著冰針兒,但感覺敬愛,因兒時被徒弟抱著去摘冰針兒玩,實在歡暢的很。
“九歌,你誠懇說,但是裳霓傷你的?”
“這些就都免了,朕是來看你的,變裝出來,冇有人曉得。”
睡了十天了,腰痠背痛的,想著起來走動走動。
“恩。”
我突然側臉看著他的臉,低聲道:“你不心疼?”
“我去找陸太醫,讓他給你看病。”
我震驚萬分,忘乎以是,膝蓋軟了下去,跪在霜降冰冷的青石麵上,“陛,陛下。”
“......”若要問我為何這麼陌生,還真是冇法開口,讓我放棄伶人的身份嫁給崔季倫的是你,讓我愛上他的人也是你,這些不都是你高洋一手拉攏而成的,現在你也得償所願了,為何還要呈現在這兒,呈現在這丞相府邸!
我瞪大眼睛,扯出笑容,“你想多了。”
“我隻是感到哀痛......”
高洋彎身扶我,“起吧。”
“朕不管這裡是那裡,朕一心隻想你,這麼多個日子,朕真的好想你。”
我謙恭道:“不知陛下前來所謂何事?內裡酷寒,陛下何不進屋喝杯茶,有事再商談。”
此言一出,令的崔季倫一驚。
他鬆開我,眼中閃動著一種難言的情感,問道:“你要叛變朕是不是?”
頹靡不振的我展開眼睛,悄悄的看著上方。眼睛往床邊看去,崔季倫神采素白,眼瞼下黑了一圈,一下子比我更加慘痛。
高洋隻穿戴一件暗紅色胡服,他微微擰起眉頭,問:“你見到朕,隻為了說這句?妾身?你是說來氣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