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事,卻不得不提,不得不仔細心細的調查清楚。
就比如躺在停屍房裡的女屍,身上覆著白布,一眼望去,便足以令民氣驚膽戰。停屍房裡陰沉可怖,半開著的窗戶被風吹得“吱呀”、“吱呀”的響。
“開口!”謝環冷然回眸,“這話是你們該說的嗎?”
床榻上的女子,荏弱得讓民氣疼。但凡是個男人,都會滋長庇護欲,恨不能將她捧在掌內心,疼在骨子裡。這些日子,他見證了她的琴棋書畫,見證了她出淤泥而不染的冷傲卓絕。分歧於平常的王府歌舞姬,疏影的美,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淒婉迷離。
青玉上前,“將軍,長此下去,侯爺的魂都被她勾去了,今後還談甚麼家國天下?還望將軍早作定奪!”
聞言,青玉不語。
站在原地癡愣,夏雨撓著後頸,“不該該啊?莫非人死了,這東西就會消逝?”
“謝家的男兒,冇甚麼不敢的。”謝環打斷了他的話,眸色微冷,“身為謝家的男人,該精忠報國,當仁不讓。”
“姐姐何出此言?”謝蘊驚心。
謝蘊這纔將視野從疏影的身上收回來,深吸一口氣起家,麵色卻有些不太天然,不冷不熱的道一句,“曉得了,我待會疇昔。”
“這可不是兩句三句的題目,事關朝廷大事,豈能草率。”青雲疾步去追謝環。
“是。”青玉躬身退出房間,臨走時,回眸看一眼躺在病榻上的疏影,眸色微恙。
“卑職該死,是卑職口不擇言。”青玉容色煞白,“請將軍恕罪。”
謝蘊起家,躬身施禮,“蘊兒不知做出了甚麼,惹得姐姐不歡暢,還望姐姐莫要與蘊兒計算。謝家十數萬雄師,皆對姐姐忠心耿耿,蘊兒不敢――”
“你一小我嘀嘀咕咕甚麼?”梁以儒不解。
有些話,確切不該說,有些人確切也不該提。
“侯爺在陪疏影女人,待會就過來。”青玉輕歎。
“這話所幸是我聞聲,如果外頭的人聞聲,一旦傳出去,你可知會掀起多大的風波?我謝家接受睿王爺大恩大德,偏你這蹄子也敢說出如許大逆不道的話來。前次的軍棍,是不是打得太輕了?”謝環痛斥,“你若嫌命太長,就滾出去,免教你扳連我這謝家高低。”
夏雨不認得字,隻能指著他的驗屍記錄,“你看看早前的驗屍記錄中,有冇有胳膊上的紅線這一條?”
青玉深吸一口氣,“我隻是看不慣將軍一貫的啞忍,人家仗著恩德,都欺負到咱頭上了,還不讓人說兩句。”
“定奪?你讓將軍如何定奪?”青雲問,“疏影說到底也是睿王府的人,住在府中固然算不得高朋,卻也是個有出處的。將軍如果能送歸去,還用得著比及本日嗎?你早前關的禁足是為了甚麼,莫非全忘了?”
梁以儒點頭,“冇有。”
謝蘊來的時候,恰都雅見二人麵色微白的退出版房,心中天然明白了少量。見著謝蘊,青雲青玉快速施禮,“拜見侯爺。”
她彷彿想起了甚麼,俄然撩開了女屍的袖子,彷彿在找甚麼,“為甚麼冇有?”她隨即又撩起另一隻袖子,“這個也冇有。”
謝環降落,“彆吵了,出去。”
“十七了。”謝蘊答。
梁以儒翻閱手中的驗屍記錄,“重新看看屍身,不管有冇有彆的發明,看過才心安。”
“將軍恕罪,青玉也是心急,一心為了將軍著想,冇成想口不擇言,實在是偶然之失。此處並無第四人,卑職等毫不敢等閒在外透露。”青雲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