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悄悄搖了搖手,淡淡一笑道:“蔣老言重了,這也是我欲一試的啟事之一,不過就算是我們曉得麵具製成年事不過五六年光陰,但如何解下,仍需謀定,再者鎧甲常日裡有衣物掩蔽,便是有了鏽跡,也做不得準,現在不好斷言會否早於麵具。”
女子腰肢纖細,鎧甲之下暴露的幾分白若羊脂,若不是這一身鎧甲,想必也是一個水沉為骨的窈窕才子,隻可惜腹部與這鎧甲相接之處已是紅腫不堪,另有幾處排泄膿水,異化著數支入肉的鐵鉤和幾絲暗紅的血氣。
蔣浦大喜道:“要真的是十五歲,那經脈骨肉和凡人不會差的太多,如許一來,倒多了幾分掌控。”說罷極是佩服的看了李落和沈向東一眼,赧然回道:“老朽隻知醫治,卻未曾想過從彆處診斷,受教了。”
女子置若罔聞,還是冷酷禁言,李落見狀,無法一歎,和聲說道:“還請女人解下外套,我們三人須得看過以後才氣商討醫治之法。”
李落苦笑道:“我與她瞭解已有一年不足,從未曾聽她說過一句話,也未曾見她寫過字,還是算了吧。”
沈向東眼中一亮,疾聲說道:“這女人年事該是在雙十附近,如此說來,她帶上麵具的時候已有十五歲了。”
李落展顏笑道:“蔣老不必拘禮,此人便是醫術再高,心術不正,也不過戔戔一介凡人罷了,如此說來,你我更要和這等人鬥上一鬥了。”
李落接道:“不錯,猶是她頭上的麵具,幾種斑紋款式傳播西域多者不過十年高低。據傳木括死衛的鎧甲皆為黃金輔以他物煉製而成,黃金太軟,獨不成成型,但輔之赤銅,寒砂,青鐵等物,打製以後要輕上很多,平常兵刃更是難傷分毫,還可阻其鏽蝕。但這幅麵具之上現在已有鏽點,淬火鑄型技藝粗淺,據我猜想這施術之人財力不過爾爾,麵具成色暗啞,黃金當是不會有了,更莫論寒砂這等罕見珍品,最多也隻是赤銅摻雜青鐵了事,我曾就教軍中數名技術高深的鐵匠,如果以這兩物打造而成,這麵具距今不過五年高低。”
李落雖說當日在朔夕時有所得見,不過當時另有要事,也未曾瞧的逼真,本日望了疇昔,隻見腰腹之上儘都罩在鎧甲當中,肩肘手腕各處稀有根鐵鏈相連,以備常日裡活動自如,頸間也被鎧甲遮住,李落和沈向東凝神看去,鐵甲下端已是刺入鎖骨當中,上端與臉上的麵具相接,尚瞧不出內裡構造。
蔣浦眼中神光一顯,連連點頭,道:“大將軍說的不錯,有施術之人,自當有解術之人。老朽方纔檢察,這女子身上的鎧甲倒不似傳言當中那般精美,或許隻是半成之物,腰腹處業已化膿,再拖些光陰,恐怕會有感冒敗血之症。”
“老朽問問她?”
蔣浦看了沈向東一眼,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提及,沈向東長吸一口氣,出言道:“可否請女人解下外套?”
話音落罷,女子仍舊如老衲入定,若不是李落和沈向東耳力不凡,聽到知名女子悠長纖細的呼吸之聲,幾疑麵前的不過是一尊雕像罷了。
蔣浦再看了看女子衣衫下模糊的鎧甲,頗顯憂?的說道:“鎧甲倒刺,可這鐵質之物難以和血肉相容,時候久了,定然會有炎燥敗血之症,凡人怎能忍耐得了這等痛苦?”
知名女子聽罷,動也未動上一分,似是李落言語當中所說於己無關普通。李落看了沈向東和蔣浦一眼,微一點頭,道:“兩位請直言,此中短長之處不必諱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