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蕭瞥見地上慘哼的兩人,倉猝踏前幾步,低頭一看,對著羽士瞋目而視,陰寒說道:“你這是何意?”
幾名未走的行商已橫屍當場,西域商客也有兩人慘死,數人受傷,還要兩人倒在地上抽搐不止,段江倒是知機,燭火一滅,便鑽到桌子上麵,幸運躲過一劫。
李落搖點頭,輕聲說道:“我從未想過與彆人一爭高低,不過我曾見過一人,白衣勝雪,貌勝妖魅,雖無厚交,但長輩所感,他該不會在宋無缺之下。”
頤蕭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卻終是冇有敢扶兩人,雖不知羽士所用毒藥為何物,但能讓兩個刀頭舔血的妙手如此不顧顏麵,倒地慘叫,便可曉得毒物絕非平常。
宋偶然宋無夏飛身而起,眨眼之間遊走堆棧,堂中再度亮起,唐夢覺幾人走下樓梯,頤蕭從後堂趕了出來,見到堂中景象,心中一沉。
“還商討甚麼?現在還不清楚麼?定是你們這些甘狗從中做鬼,傷人以後還假惺惺的裝腔作勢,要不然如何都是我們西域諸人受傷,你們卻還分毫無傷?”西域世人中一個年青男人抽出長刀,怒聲喝道。
李落躬身一禮,道:“多謝前輩提點,隻是天下還是天下人的。”
羽士打了個哈哈,淡淡說道:“與貧道無關,貧道方纔可冇有脫手,哼,隻怪你的部下不知死活,碰了不該碰的東西,該死中毒。”
中年男人見李落言語當中篤定自如,發笑道:“沈公子也是此中之一?”
李落轉過身來,望著中年男人,笑道:“前輩所言,有一處請恕長輩大膽不便附和。”
冷冰長劍出鞘,桌麵上嵌著近十支斷裂的暗器,看著來路,竟似向著唐糖的多些,楚影兒已不知所蹤,李緣夕俏身而立,護著唐糖,一雙美目,寒氣乍現。
中年男人驚奇的看著李落,長歎道:“沈公子所想與我不謀而合,當年我在沈公子這般年紀時恐怕還……”
羽士斜眼一翻,冷哂道:“解了他們身上的毒,讓他們再來殺我麼?”
就在這時,俄然後堂處傳來一聲暴喝:“全都停止!”恰是頤蕭。
中年男人神采穩定,看也冇有看說話之人一眼,獨自望著羽士,緩緩說道:“道長,還請解去他二人身上之毒。”
“哦,是甚麼?”中年男人含笑望著李落。
“除了李落外,隻論大甘當中,能與宋無缺對抗的年青俊彥毫不會冇有。”
話音未落,天氣突暗,中年男人和李落神采一變,齊聲喝道:“燭火。”火字還未落地,兩人已飄入堆棧,堆棧一片烏黑,壁上燭火不知是何啟事儘數燃燒,堆棧當中先是一靜,破空之聲驟起,異化著刀劍之聲和慘呼之聲,不斷於耳,由靜及亂,頗是高聳。
中年男人語塞,望著李落,點頭苦笑不已,轉即說道:“我們還要查探麼?”
中年男人一懍,看了李落幾眼,李落神情淡然,瞧不出眼中真假,中年男人雙眉一展,笑道:“江山代有人纔出,亂世出英豪,今後這天下便是你們年青人的了。”
黃姓老者和和尚俱已受傷,和尚臉上更是有一道數寸是非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順著臉龐滑落,甚是可怖。
中年男人神采驟寒,凝聲說道:“道長解開他們身上所中之毒,若他們還要對道長脫手,我先殺他們。”話語當中不容人辯駁,一股逼人的傲意跟著話語蕩過堆棧,那個也不敢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