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雄師安營,李落在中軍帳前叫過武塔問道:“武塔,你善用甚麼兵器?”
青白槍身,不知是用甚麼材質打造而成,竟有些通透之感,槍身內裡有一道一道的細紋,看似裂紋,卻又不是,仿若自打造之日就已在了。
武塔喘了一口氣,說道:“將軍,俺打不過你。”
武塔看看李落,撓撓頭說道:“將軍,俺的鐵棍可沉了,碰傷你如何辦?”
武塔嗯了一聲,也不客氣,一棍當頭就砸了下來,倪青哎了一聲,倒是嫌武塔不尊禮數。
西征雄師進入胡路州後,氣候轉涼,夜裡都有些冷了,中午不消再歇息,行軍速率比前兩個多月快了很多,再加上胡路州人跡較少,雄師行進也不必再繞開田間莊稼,雖說比之前兩州都大,雄師反倒冇用多少時候就穿過了胡路州。
武塔憨憨說道:“俺用鐵棍。”
武塔想了想,點點頭,歸去帳中拿出本身的兵器,李落一看,不覺微微一驚,鐵棍通體烏黑,比嬰兒的手臂還要粗些,丈許來長,看著極其沉重。
末端手持之處,磨有細沙紋。不似軍中長槍,疚瘋最末端冇有倒刃,隻要一個奇形蛇紋,蛇尾盤繞在槍尾,蛇頭處似是人首,恍惚不清,伸出雙臂,抱著一個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圓珠。
自李落進入軍中,從未在人前顯過技藝,就是牧州遊騎挑釁,李落也多是一笑了事,或者和他們比試騎術,也從冇見李落練過槍法,冇想到槍一脫手,就是浸淫槍法術十年的妙手也不過如此。
李落轉頭一笑道:“沈先生,既然來了,無妨也和我試幾招。”
“不曉得大將軍所習的槍法叫甚麼?”楚影兒在旁問道。
“嗯,要到西府兵戈,俺找軍中的鐵匠徒弟給俺打了一個。”
看到武塔高低打量,李落也不活力,收回長槍道:“武塔,我出槍了,你謹慎。”看武塔做好姿式,李落淺笑道:“如有機會,你儘攻無妨。”
眾將站在山頭,風吹過,一掃身上的煩塵,都覺心曠神怡。
李落訝然一笑,命倪青拿來一杆長槍,倪青看看武塔的兵刃,又看看李落,喉結轉動,低聲說道:“大將軍。”
武塔不美意義的說道:“打兵器的時候,俺總唸叨著鐵匠徒弟打沉點,打沉點,徒弟怕是惱俺了,落足了料,俺試了試,有八九十斤。”
武塔想了想,回道:“將軍,差未幾有五分力了。”一旁倪青直翻白眼,暗罵武塔冇心眼。
腳下西征大營中,將士正在搭建營帳,軍中旗號飛舞,望去如盤蛇飛舞,遠遠傳來軍中號聲,彆有一番苦楚雄渾。
李落微一沉吟道:“武塔,這是你幾分力?”
“若你能勝我,早晨就吃一頓好的。”
盞茶時候,武塔額頭見汗,微微有些喘氣,李落一蕩一挑,分開武塔兵刃,縱身後退,收住長槍道:“武塔,如何?”
沈向東想了想,說道:“李將軍,槍者,詭變之道,在軍中自來被奉為百兵之首。不過李將軍看來之前冇有如何習過槍術,武林中槍術分為兩派,一種流派以大開大合的主,這類槍術堂堂正正,練成以後非常霸道,就像北方鄞州的唐家堡和秦州的戰門這些門派,所習槍法都是以霸道稱雄;另有一流派以詭秘見長,此類槍法雖有開合招式,不過統統的殺招都是埋冇此中,這類流派多像福州的流雲宗。不過真正的用槍妙手都是兩種兼長,即行霸道,也行詭道,但若悟不透,就成了畫虎不成反類犬了。老夫觀李將軍槍術,雖不知出處,但二者都已經兼長,轉換之間卻有跡可尋,若李將軍能隱去陳跡,出槍如羚羊掛角、天馬行空之時,老夫就不是李將軍敵手了。”頓了頓,沈向東說道:“李將軍手中長槍能看出刀法的影子,觀將軍槍法,必知將軍刀法已入大成之境。”